第一卷 夫妻間的交易
姿姿躺在床上,睡意全無,索性坐起來,撿了一本南映庭常看的書細看了起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
姿姿沒有動作,心下想:你把我當柱子,我把你當灰塵,也算公平。
“蔣微雨,”南映庭淡淡叫她。
“有話直說。”姿姿也淡淡道,視線還在書上。
“我們不妨做個交換。”南映庭默默看著她。
姿姿抬頭,有些意外,這樣的對話還是第一次出現在他們之間,“什麼交換?”
“你助我和心月圓滿,我給你解藥。”南映庭定定鎖住她的雙眼。
姿姿笑。
這南映庭為了樓心月,還真是舍得付出。
“笑什麼?”南映庭皺了皺眉:他竟開始不懂她的想法,真不是一個好兆頭。
“好,我答應你。”姿姿笑。
“這對你無絲毫壞處,難怪你這麼熱衷。”南映庭輕輕嘲諷。
雖是逼迫,隻是畢竟是幫夫君納妾之事,她竟還能答應得如此幹脆,真是匪夷所思的女人。
“我當然熱衷了,畢竟有毒在身體裏,感覺很嚇人,我很怕死的。”姿姿厚著臉皮說。
南映庭哂笑了一下,轉身去沐浴。
悶了好大一口氣,南映庭從水裏鑽了出來,輕輕靠在池壁上。氤氳的霧氣一點點蒸騰,打濕了他俊美眉目間的那些曖昧不明。
怎麼回事呢?那個女人那麼容易地就答應了幫他的忙,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為什麼心裏卻反而一點點沉下去了?
似乎,她越來越能影響他了。
這邊,姿姿抱著被子輕輕地想:難道她該不答應麼?什麼秦楚啊,南映庭啊,其實都不如一顆解藥來得真實可靠。
第二天姿姿便去了南老將軍那裏,落實幫南映庭和樓心月的行動。
“爹,娘,”姿姿極富誠意地叫了一聲,“夫君要納妾的事,也和我商量了的,我想了一下,覺得可行,爹娘的意見呢?”
“這怎麼行呢?”大夫人相當意外,疑惑地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從他臉上看見了相同的疑惑。
“可是映庭逼迫你?”南震嚴肅地問。
姿姿搖了搖頭,“夫君待我極好的,他納樓姑娘,也是想有人照顧我。那個樓姑娘我見過,其人雖深處青樓,但知書達理,潔身自好,是個才德兼備的女子,又與我十分投緣,我們可以相處得很好,一起幫助夫君,讓他安心正事,無後顧之憂。”
“好孩子,”南震表情放柔,“你是個良善寬厚的人,隻是我們南家萬不能有青樓女子進門的。”
果然是個清高得有些刻板的人。
姿姿連忙道,“爹,真的,樓姑娘不是不守禮節的人,你認識她了就知道,她知書達理,潔身自好,人品素來為人欽佩。常言道,觀言知性,我抄了兩首樓姑娘的筆作,爹,你可以從中看看樓姑娘的性子。”姿姿讓綠屏將手裏的宣紙遞到了南震手裏。
這是兩首托物言誌的作品,一首詠蘭,一首詠竹,借它們的高潔品性來言明自己的情操。
南震細看了起來,半晌,遞給夫人,還是歎了口氣,“這詩詞寫的不錯,難得一個青樓女子如此蕙質蘭心。”
“可是煙花女子,到底不好吧?”夫人猶豫地看著南震。
“這樣,微雨你下去吧,我考慮一下。”南震最後拍板。
姿姿想了想,也無他法,便行了一禮,“兒媳退下了。”
回到屋子,南映庭從桌邊站起身,“怎麼樣?”
“這麼亟不可待嗎?”姿姿輕輕地笑,“爹答應考慮一下。”
“隻是考慮一下啊……”南映庭又坐下,輕輕歎了口氣。
“已經比原先的堅決否定好很多了,”姿姿有點不服氣,“你不要這麼沒耐心。”
“好吧,慢慢來。”南映庭想想也隻有無奈地舒出一口氣。
這還差不多,姿姿伸手到他麵前,“既然我已經幫忙了,你是不是該履行諾言,給我解藥?”
南映庭轉臉看她,嘴角緩緩扯出一抹笑。
姿姿忍不住心裏發毛。
又是這種笑,這種狡猾奸詐又優雅得要死的笑容。
“我說的是助我和心月圓滿,我才給解藥你,你雖幫忙了,卻還沒有得到圓滿的結果。”南映庭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