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扣住姿姿的脖頸,強迫她站起來。
“是你?”姿姿十分驚詫。
她認得這個人,那次遊湖遇刺,在水裏被水草纏住的時候,這個人渡了她一口氣,救了她一命,後來,她也偶爾在隱蔽的角落,見過他的身影。
來人沒有回應,接著姿姿的注意力被追進來的人引去。
“南宮穆!”南映庭帶著幾個侍衛追進來,看見姿姿被扣,眉頭皺起,神色十分深沉冷冽。
這是姿姿沒有見過的南映庭,冷沉,鎮定,傲岸,他警戒而立,冷銳的黑眸定定看著敵人,身姿仿似更加挺拔,神色間帶著幾分萬夫莫敵的氣概,仿佛無往不利,仿佛風雲失色。
姿姿心裏一跳:是了!這才是那個少年成名的南少將軍,這才是那個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南映庭!
他叫他南宮穆。她知道這個人,那次秦楚說過,是羽沙國的遺民成立的殺手組織雪衣樓的樓主。
“讓開。”南宮穆的聲音並沒有情緒的起伏,卻沉穩得有壓迫力。
南映庭冷銳地看著他,沒有動。
南宮穆也沒有強調自己的話,隻是驀然加重了手裏的力道。
“啊!”脖頸上突如其來的力道讓姿姿忍不住低呼出聲。
“讓開。”南映庭這才下令,眉目間卻越見沉著。
侍衛們自動讓開路,南宮穆挾著姿姿往門口走去,走出屋子,來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橫著兩三具屍體,絲狀淒慘,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刺激著人的神經。姿姿有些難以承受,皺著眉頭,閉上了眼不再看。
“給我一匹快馬。”南宮穆穩穩要求。
“給他馬。”南映庭利落道。
很快一匹馬就被牽來。
南宮穆帶著姿姿躍上馬,姿姿背貼著他的胸膛,感覺自己的衣衫被血染濕了大片。
揮了一下馬韁,南宮穆一手駕馬,一手一句桎梏著姿姿脆弱的脖頸。馬穩穩當當地從眾人麵前走過。
“將軍……”似乎有人不願意就這麼讓南宮穆安然自若地離開,開口喚南映庭。
“南宮穆,我要她的安全。”南映庭冷沉道。對比彼此的距離,南映庭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安全救下人質。即便已受傷,南宮穆依舊是個可怕的高手。
“南門五裏外,至於是活人還是屍體,看你們的誠意。”南宮穆緩緩道。
“一言為定。”南映庭此刻不得不妥協,他不能拿她的性命冒險。
南宮穆沒有說話,隻是不急不緩地駕馬離開。出了將軍府的門,南宮穆這才策馬疾行起來。
跟出大門,南映庭看著遠走的兩人,鎮靜的表情這才瓦解,“該死的!”他低咒了一聲,怎麼偏偏在今晚將軍府遇刺?怎麼偏偏是她被劫走了?
這邊是她被可怕殺手劫走,那邊是約好的秦楚和謝子裴,是樓心月,他該往哪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