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57 天女星，鳳凰命
“扭曲的存在？”秦洛璃一怔。
聰慧不夠，可以更用心，才情不足，可以多研習，婉約有欠，可以更嫻靜。
都可以去努力，都可以去改進，若是否認的是自己的存在，該如何改寫？
“為何長安是扭曲的存在？”秦洛璃茫然地抬起頭，這是世間最惡毒的否定。
“不……不是。”偏執的情緒在退卻，皇後搖搖頭，鳳眼沉澱出清明。
“長安，蕭暝不可能綠樹長青，太子君臨天下隻欠時機。臨兒會證明赫赫戰功並非隻是靖南王的神話傳奇。”皇後一把抓起秦洛璃的手，鳳目中灼燒著籌謀天下的篤定。
“比起天縱英才，知已知彼比天賦更可靠。”
“主人，必得動身了。”外麵的男聲再次出聲道。
“長安，記住本宮的話，離開蕭暝。”皇後重新帶上遮風帽。
“如果必得決斷的那一日，本宮不會心軟。”
皇後鳳顏肅穆，精致華貴到不能直視的容顏似蒙了一層深秋的晨霜，淡薄而肅殺，緩緩重新帶上遮風帽，隔阻了那淡如輕羽決絕又眷戀的目光。
直到素黃的身影消失，秦洛璃一直繃直的脊背，才似突然鬆開的弓弦，攤開素白的掌心，汗意已氤氳了手間的紋路。
那些呼之欲出卻又偏偏不能衝破迷障的的信息，到底要告訴自己什麼？
不多時，錦心撓著頭回到雅間，見到秦洛璃隻是怔怔，不好意思地說：
“長姐可是等久了，沒想到那花茶亦是醉人的。”
秦洛璃亦隻是笑笑：“這觀闌雅敘比世人所見的更暗藏玄機。”
花茶豈止醉人？關鍵時刻，可以殺人。
兩人辭了觀闌雅敘，途經一處卦攤，一張方桌，隻書八個大字：“陰陽五行，十卦九靈。”
上天會不會告訴自己，她是怎樣的存在？
秦洛璃若有所思地一怔，停了下來：“老人家，還算卦嗎？”
那一直在埋頭於卦理易經的老者頭亦不抬 ：“姑娘是想問姻緣，還是問前程？”
“老人家，我想問……”秦洛璃停了停，若怔忡一般：“我是誰。”
那老者終於抬起頭來，白發須眉，自有一番道骨仙風的清冽撲麵。
“這位姑娘可是奇巧，我易山老頭問卦者無數，卻從來沒遇到要向老夫卜一卜自己是誰。”
“易山仙人？”身後的錦心大叫一聲，嚇得秦洛璃一跳。
“長姐，這易山仙人是上京最有名聲的卜算師尊，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有時遠遊，幾個月消匿了蹤跡。我們今天的運氣真好。”錦心附耳說道，一把將秦洛璃按了坐下去，對老人家說道：
“易山居士，久聞大名，今日有緣得見，可得為我長姐好好算一卦。”
秦洛璃暗自苦笑，有沒有這麼巧？
“那就請姑娘出示相理。”老者說道。
秦洛璃攤開掌心，隻見素手如玉，掌間紋路如圖騰般清晰而幽玄。
老者隻看了一眼，突得神色大變，急急將秦洛璃的手抓在手中，秦洛璃下意識微微一用力竟都沒有抽回。
“仙人，姐姐的相理可有不妥？”錦心著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