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又是一冷,明顯的是對秦洛璃的不滿。“起來吧。”冷冰冰的聲音不似對兒媳婦該有的態度,反倒有些敵人的味道。
銳利的目光掃在她的臉上,很快來到了肚子上。
秦洛璃不明她的意圖,見她盯緊了自己的肚子,撫了撫,那裏已經高高隆起,此微蠕動。
隻一揮手,所有人都退下,室內隻剩下兩人。
皇太後的麵色沒有絲毫的柔軟,反而帶了更深的鄙夷。“怎麼?這個孩子還要生?”
秦洛璃的身子一振,沒想到終於來了。針對她的孩子,皇太後,她出現原來是這樣的目的?
輕輕一點頭。“這是臣妾與皇上的骨肉。”
她抬起眼,與皇太後的冷眼相對,沒有一絲懼意,平靜無波,美豔端方。
說得明白,這是皇上的骨肉,是皇室的成員,為什麼不讓它生下來?
皇太後冷冷一哼,對她的話不屑一顧。“皇上要的是優質的血脈,而不是一個注定的傻瓜,你要讓天下都來嗤笑哀家和皇上以及整個皇室嗎?”
她的語氣嚴厲,幾乎是在厲聲責罵。
不過,秦洛璃仍然一片平靜。她的孩子,要她說了算,皇太後,憑什麼不她生?
“你快點宣太醫把它給打掉了!”
又是至深的鄙夷,她的孩子就如此令其難堪嗎?
秦洛璃還是那副皮不癢不痛的笑臉。“母後說得是,本該打掉,不過,這是臣妾與皇上的事,要說也該皇上來說。”
“你就篤定了皇上不會來說,任你為所欲為嗎?上官長安,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無人知又與多少男人有過關係的不知廉恥的女人,你這孩子,誰知道是哪家的!”
這句話徹底激起了秦洛璃的怒火,轉眼間也冷了一張臉。冷冷相對,整個室內冰冷一片,隻有無數的看不見的冰棱柱了在相撞,相擊,擦出劇烈的火花。
“母後既然這樣說,那麼臣妾更是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啦。以免外人詬病皇上養妻不賢,與外人有染,壞了皇室,母後您以及皇上的名聲。”
這脆聲聲的反抗來得有理有據,理由充分,由不得皇太後有半分反抗,她怒瞪了一雙銳目,硬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秦洛璃心厭起來,轉過身子作出一副乏樣。“臣妾有孕在身,容易乏累,母後請回吧。”
“你!”皇太後母儀天下,何曾受過這樣的汙辱,早已氣得咬牙切齒,水袖一甩,哼一聲走了出去。
“何苦這樣。”
清清淡淡的聲音,熟悉而又陌生,回頭看時,納蘭執手牽紗帳,信步走了進來。
秦洛璃臉色一冷,故意與他保持距離。“王爺,這是皇上的後宮,隨意踏入可是對皇上的大不敬。”
納蘭執一臉無奈,不舍般看著她的臉,眼底裏的憐惜呼 之欲出。
他無聲劃開一抹無奈之笑,是對秦洛璃敵意的無奈。“小妖,你這靈牙利齒什麼時候才能被磨平?”
“怕是磨不平了。”她的聲音依舊是冷冷的。早在她打算收起周身的利刺好好與他共度一生之時,他選擇了容若翌蘭,便也注定,兩個人永遠這可能和平相處。
容若翌蘭,她以前的一切可以忽略不計,但毒壞自己孩子的罪一生都不可能免除。這也注定,兩人此生隻能是仇人,隻能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注視著庭院裏舞動的一雙翩翩蝴蝶,就如昔日的他們,你隨我唱,心無二意。隻是,這終究是曇花一現。太美好的東西總容易失去,如果不是納蘭執主動提起,她已經快忘了兩人有過曾經。
“真要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