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王來到醫療室一看,空蕩蕩的殿裏空無一人,他轉過身來怒視著門口的近衛軍。
“孤大人他們人呢?”
近衛軍嚇得跪在地上,打顫的回稟道:“稟陛下,孤大人他們,他們二人回去了!”
蕭王一聽這話整個人都透著無邊的戾氣,勃然大怒道:“來人,將他拖出去斬了!”
話音剛落,來了兩個錦衣衛將跪在地上求饒的近衛軍拖走了。
蕭王轉身走到床榻前癱坐在地,漸漸地把自己縮成一個蛹,他仿佛一隻受傷的小獅子,帶著自己隱隱的怒意卻又因疼痛而瑟瑟發抖,他心裏得有多苦多累,內憂外患已經讓他心力交瘁,又有誰能真正理解他的用心良苦,如今又加上蘇沫的事他真的快撐不住了。
我們把目光移到皇宮內的壽辰宮。
離恨天麵無表情的坐在外殿中,他身旁站著的青木臉色十分的凝重,揪心的痛讓他站立不安。
內殿中帷帳裏的皇後情況很不樂觀,她那蒼白的臉上全是汗水,雙手緊緊抓住身上的被褥,整整一天了她還沒有生出來,可想而知她有多痛苦。
穩婆一邊接生一邊喊著:“皇後娘娘,用力啊…”
過了許久後,一個清脆的哭聲回蕩在壽辰宮每個角落。
穩婆用繈褓包著新生的嬰兒來到外殿,跪在離恨天麵前稟道:“稟國舅,是位小太子!”
離恨天剛從穩婆手中接過小太子,內殿中帷帳裏傳來嘶喊聲。
“不好了…皇後娘娘她血崩了…快…快傳太醫…”
青木一聽這話差點癱倒在地,手掌按在牆上支撐著重心不穩的身體。
離恨天抱著小太子來到內殿中帷帳前,恐怖的眼神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太醫們,低怒道:“你們若醫不好皇後娘娘,本君殺你們的九族來陪葬!”
太醫們嚇得趴在地上,打顫的說道:“皇後娘娘她…她…”
離恨天一腳將其中說話的太醫踹到一旁,怒喝道:“一群沒用的東西,來人哪!”
這時帷帳裏傳來虛弱的聲音。
“師傅,讓太醫們都退下吧,顏兒有話要和你說!”
話畢後,太醫們和宮女們紛紛退了出去。
離恨天望著懷裏的小太子,說道:“青兒,你進去吧!”
青木上前幾步掀開帷帳走了進去,當他看見皇後的樣子時,淚水瞬間奪眶而出,皇後蒼白的臉上露出了讓人揪心的微笑,極其虛弱的聲音喊了聲。
“師兄”
青木坐在鳳榻邊上溫柔的把她抱在懷中,輕柔的撫摸她那張蒼白而消瘦的臉,內心好像有隻野獸在撕扯一般,痛到自己說不出話來。
皇後試圖用無力的手擦掉他臉上的淚水,萬分不舍的凝視著他,虛弱的說道:“師兄,顏兒再也不能陪你看櫻花了…”
青木緊握著她的手,望著她那雙緩緩閉上的眼睛,哭喚道:“顏兒,你不能睡,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皇後微微睜開那雙已經失去聚焦的眼睛,用盡全力的說道:“師兄…對不起…若有來生…顏兒再陪你…”
青木望著她那雙合上的眼睛,哭喊道:“不…我不要來生…顏兒…師兄求你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此時此刻不管袁青木如何的嘶喊,他的顏兒都不會再睜開眼睛了,他那斷腸的哭聲回蕩在壽辰宮內每個角落。
這邊蕭王的龍攆剛到宮門,就見一個太監跑過來跪在地上稟報道:“稟陛下,皇後娘娘歿了!”
蕭王的臉上找不到一絲變化,冷言道:“你去回稟國舅,皇後的國殤全權由他辦理,退下吧,移駕禦書房!”
隨後,蕭王來到禦書房批閱奏折,而壽辰宮內的氣氛十分的壓抑,離恨天聽完太監的回稟後起身往外而走,不用說也知道他去找誰了。
蕭王正在批閱堆積如山的奏折,半響道:“舅舅,你來有何事?”
離恨天走過來對著他就是一巴掌,低怒道:“一國之母薨世,你身為一國之君居然不聞不問,你的眼裏還有安離國嗎?”
蕭王徹底暴怒了,勃然大怒道:“孤是一國之君沒錯,但是,孤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當年你強行將孤放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
離恨天內心的火正在往外冒,一拳砸在落地花瓶上,怒喝道:“夠了,你跟你離世的母妃一個樣,讓本君一刻也不得安寧!”
蕭王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寒冷,咆哮道:“當年母妃的離世你脫不了幹係,今日皇後的離世還是因為你,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離恨天從未見過這麼爆戾無常的他,好像潛伏在他體內的野獸在這一刻徹底的蘇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