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瑤被王亞濤帶上房間後,就被他放平在床上,俯身輕撫她的臉龐,那肥大油膩的臉,眼睛都笑成一條線,色迷迷的,絲毫沒有了之前在飯桌上的人樣:“長的還真水靈啊,也就是不知道滋味怎麼樣了。”
說話間,那肥胖粗糙的手便順著程雨瑤的臉往下滑動。
陌生的觸感,令程雨瑤感到惡心,她緊緊地皺著眉,卻渾身泛力,使不上半點勁兒。
杏眸裏滿是驚恐懼意,淚水從眼眸裏湧出:“不要、求求你不要……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賀雲崢老婆,你要敢碰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程雨瑤是徹底慌了,找出一切可能讓王亞濤放過她的理由威脅他。
她不能失身,不能對不起賀雲崢。
要是她今天真被這個王總那啥,賀雲崢也不會放過她的,他一定也不要她了的!
但王亞濤這會正在興頭上,程雨瑤聲音軟綿無力,壓根就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也沒搭理她的苦苦哀求。
笑吟吟的說:“放心,我會好好疼愛憐惜你的,讓你舒服的。”
伸手就去摸程雨瑤的大腿,順著往上滑動:“皮膚還真好,果然是個大美人啊,今晚我一定會讓你感到欲仙欲死的。”
“不要。”程雨瑤艱難的挪動著腿,她伸手要去攔住王亞濤,那手卻被王亞濤給握住,上床抓著程雨瑤的大腿,就要去分開,恰好這時,砰一聲巨響傳來。
一個身高挺拔的男人從外麵邁步進來,他上身穿著的白襯衫開著上麵兩個扣子,長腿被西褲包裹,勾勒出的身形完美健碩。
短碎的黑色發下,是一張輪廓分明,極致俊美的臉龐,但彼時卻充滿著森寒的冷意。
目光掃過床上的兩人,最終定格在程雨瑤的身上,居高臨下的模樣,還未開口便讓人心生恐懼寒意。
王亞濤看到賀雲崢出現,猛地一驚,麵上幾分震驚:“賀……賀總?”
“雲崢……救我……”程雨瑤咬著唇,哽咽的哭腔夾帶著幾分欣喜,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可是藥效還沒有過,程雨瑤連推開身上男人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尷尬的維持著男上女下的姿勢,滿是委屈哀求的看著賀雲崢。
賀雲崢薄唇微掀,目光陰鷙的俯瞰著王亞濤:“王總真是好興致,不知玩我老婆玩得可還開心!”
薄唇吐出的話森寒,猶如千年寒冰冷冽攝人。
剛聽蕭天麟跟魏雲說,賀雲崢還有些不信,畢竟程雨瑤那女人膽小的跟蚊子似得,哪有膽子給他戴綠帽?
可萬萬沒想到,還真有人敢打他賀雲崢老婆的主意!
盡管這個女人他並不喜歡,卻也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王亞濤渾身一抖,被那句‘玩我老婆’驚得整個人如墜冰窖。
嚇得想要起身,卻一個不穩撲通一聲便狼狽摔倒在地上滾了一圈,難以置信:“賀……賀總,她、她是你老婆?這是個誤會……”
他語無倫次的想要為自己辯解,但事實擺在眼前,任由王亞濤舌燦蓮花也說不出來。
整個華國都知道,賀雲崢三年前就結了婚,隻是他妻子實在太神秘,從未在公眾場所亮相,王亞濤自是沒見過。
但他怎麼都想不到,廖夏蘭送給他的這個毫無背景的小編輯,竟然會是賀雲崢的老婆!
那肥膩的臉龐彼時充滿驚恐懼意,“賀總,這真是誤會,我不知道她是你老婆,要知道她是你的人,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這麼做啊。你、你放我吧,賀總,我以後都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苦苦哀求的模樣滿是狼狽,絲毫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如同水道下肮髒的老鼠。
油膩,令人惡心!
賀雲崢緊握著的拳頭青筋盡暴,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那隻手碰的她?左手還是右手?”忽然,賀雲崢眸色一沉,整個人如同被寒意包裹:“還是兩隻手都碰了!”
“賀總……”
“把他的手剁了!”賀雲崢冷冷發話,兩個黑衣保鏢從外麵進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製服住王亞濤,將他拖出去。
“你們想幹什麼?快放……放開我……”王亞濤驚恐的大喊,死死地看著賀雲崢,瞪著的眼瞳赤紅:“賀總,您放過我吧,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別剁我的手,賀總求……唔……”話還沒喊完,便被保鏢捂住了嘴。
他死死地瞪著的眼瞳充滿血絲。
站在門外的蕭天麟、魏雲幾人看到被保鏢架著出來的王亞濤皆是麵麵相覷。
蕭天麟假咳了一聲,對那保鏢吩咐:“別把人弄死了,畢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真死了不好交代。”
——
男人冷冽的話語,以及王亞濤驚恐的咆哮求饒在程雨瑤耳畔回蕩,她慘白著小臉,少許才緩過神來。
喃喃的念著:“雲崢……”
程雨瑤費盡力氣才半坐起身,撲進了賀雲崢的懷裏,緊緊地擁著他,如同落水之人抓住那救命的浮木,抱著他的手都在顫抖,卻怎麼都不願意放開。
哭的肩膀一聳一聳的,淚濕了賀雲崢的衣襟。
正好是心髒的位置,涼涼的,卻莫名澆滅了賀雲崢一半的怒意。
緊蹙著眉宇,賀雲崢冷著臉,將搭在臂彎上的西裝外套披在程雨瑤的身上,命令般的口吻:“閉嘴!”
冷冽低沉的聲音落在耳畔,程雨瑤緊咬著唇,真的不敢再哭出聲。
但眼淚卻還是不停地從眼眶裏湧出來,緊攥著男人的肩膀,渾身都在發顫,低垂的睫毛被淚水染濕,她紅著眼哭著說:“雲崢,我好害怕。”
一想到剛剛王亞濤在她身上亂摸,想對她做那樣的事,程雨瑤就忍不住的惡心害怕。
無法想像,要不是賀雲崢突然間出現,後麵會發生什麼事。
被淚水渲染的美麗臉龐,慘白柔弱,如同春雨後的桃花,令人忍不住憐惜心疼。
賀雲崢抿緊薄唇隻字不語,將程雨瑤攔腰抱起,便往外麵走。
“今天就散了。”賀雲崢睨了眼魏雲跟蕭天麟:“這個情,我賀雲崢記下了。”
魏雲臉色訕訕,“舉手之勞。”
目睹到賀雲崢老婆差點被人給迷女幹,這個恩情,魏雲覺得還不如不要。
蕭天麟一改平日裏的吊兒郎當,對賀雲崢說:“雲崢,你先送小嫂子回去吧,小嫂子今晚也是受驚了。”
心情並不比魏雲好多少。
賀雲崢頷首,抱著程雨瑤徑直離開。
一路回到別墅,兩人誰也沒出聲。
程雨瑤是被嚇的。
賀雲崢則是被氣的!
下了車,程雨瑤跟在賀雲崢的身後上了臥室,身上還披著賀雲崢的外套。
看著男人冷峻的背影,程雨瑤吸了吸鼻子,忍著眼淚說:“雲崢,你別生我氣,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的,我以為隻是應酬……我……”
“程雨瑤,你到底有沒有腦子!”賀雲崢鐵青著俊臉,轉過身冷冷的俯瞰著程雨瑤:“這是第二次,你要多少遍才會長記性!”
男人的怒意,猶如洪水將程雨瑤給淹沒,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她低著頭,甚至不敢去看他,委屈在心中蔓延,淚水吧嗒吧嗒不爭氣的往外湧:“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我沒想到她會給我下藥,對我做那樣的事。雲崢,你別生氣,我以後都不這麼笨了。”
賀雲崢氣的恨不得撬開程雨瑤的腦子,看看裏麵裝的到底是草還是豆腐,竟能讓她蠢的被人算計兩次!
可看著眼前身形纖瘦,哭的不成樣的小女人,那股怒火卻壓根無處宣泄,他咬牙切齒的說:“好好給我反省反省,要你真那麼沒腦子就給我老實呆在家裏,我賀雲崢還不至於養不起自己的老婆!”
冷冷的撂下一番話,賀雲崢沉著臉,轉身便往外走。
“雲崢……”程雨瑤渾身一震,抬頭便看著男人邁著長腿闊步離開了臥室,下意識想追上去的時候。
門被‘砰’一聲重重關上,屋子仿似都在顫抖,嚇得程雨瑤都丟了魂。
隻剩下程雨瑤一個人的臥室,安靜冷漠,被黑夜包圍著。
她怔怔地杵在原地,卻是連追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程雨瑤緊緊地咬著唇,連哭都不敢再哭。
賀雲崢說得對,她就是蠢,沒腦子,還笨死了。
要不是她不長心眼,被人算計,又怎麼會落到剛剛那種境地?
可是,廖夏蘭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又沒得罪過她,為什麼要把她送給那個什麼王總?!
程雨瑤哭了一晚,第二天眼睛都腫了。
她化了個淡妝,掩蓋住哭過的痕跡,才去上班。
她現在已經夠狼狽了,不想再讓人看她笑話。
程雨瑤到雜誌社的時候,廖夏蘭還沒有來。
怕被人看出端倪,她佯作無事人一樣坐到座位開了電腦。
過了半個小時,廖夏蘭才來上班。
穿著一身職業套裙,畫著精致的妝容,玫紅色的唇膏,更為她添多了幾分熟女的豔麗,唇邊噙著笑,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仰著下巴,就從程雨瑤身旁走了過去,連看都不帶看一眼。
程雨瑤緊握著拳頭,用盡力氣才克製住那內心翻滾的怨恨怒意。
深吸了口氣,程雨瑤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才起身走向廖夏蘭的辦公位置。
她扯了扯唇,站在她身側喚她:“廖姐。”
廖夏蘭翹著二郎腿,正開著電腦,聞言她抬頭,看到眼前的程雨瑤,她臉色微變,眯著眼眸輕笑:“怎麼了,雨瑤?”
程雨瑤微咬著唇內側的軟肉,見著她這副模樣,那恨意又在心裏翻湧。
她對她做那樣的事情,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她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差點毀了她的清白,卻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斂了眼裏的情緒,程雨瑤對廖夏蘭說:“我想跟你聊一聊,我到小會議室等你。”
看著程雨瑤離開的背影,廖夏蘭神色有些詭異,緊皺起了眉。
她放在桌麵,塗著指甲油的手指微動在桌上點了點,少許勾著一抹冷笑,起身往小會議室的方向走。
她倒是想看看,程雨瑤想跟她說什麼。
當然,廖夏蘭也不覺得,程雨瑤這慫包子,能做出什麼事來。
說不定,還要因為她給她介紹了王總這樣的大人物,感謝她呢!
小會議室裏。
程雨瑤坐的腰杆筆挺,盯著桌麵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開門的聲音,才抬頭朝廖夏蘭看了過去。
廖夏蘭在程雨瑤的對麵坐下,勾著紅唇笑著問程雨瑤:“說吧,找我什麼事?”
程雨瑤抬頭,目光如炬的盯著廖夏蘭,不願意放過她半點情緒:“廖姐,你昨晚是什麼意思?”
“昨晚?”廖夏蘭挑了挑眉,裝傻:“什麼昨晚?”
程雨瑤紅了眼,哽著聲音質問:“這裏沒有其他人,廖夏蘭,你不必裝傻!昨晚是不是你給我下藥的?我沒有得罪過你,也沒招惹過你,你為什麼要給我下藥,讓王總對我做那樣的事!要不是我還保持著清醒找借口走了,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是強暴迷奸,是犯法的!”
程雨瑤直接挑明了話頭,廖夏蘭臉色不太好看,卻也沒再裝傻。
冷冷的說:“程雨瑤,你這話說的不要太難聽,什麼強暴迷奸的,你是在開玩笑吧?王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我隻是不忍心你一個小姑娘上班那麼幸苦,給你找個長期飯票而已。再者說,這種事情,你又不是第一次。”
廖夏蘭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反倒是有些驚訝,程雨瑤昨晚竟然從王亞濤手裏逃脫了。
“你什麼意思?”程雨瑤愕然,皺緊了眉。
什麼叫這種事情,她又不是第一次?
廖夏蘭冷笑:“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吧?你是怎麼升職的,賀雲崢為什麼要答應你訪談,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啊?”
程雨瑤握著粉拳,憤怒的反駁:“你別胡說八道,我跟賀雲崢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嗬,那你倒是說說,你們是什麼關係啊?”廖夏蘭鄙夷輕蔑的睥睨著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在她眼裏,程雨瑤就是一個肮髒的螻蟻。
“我跟他什麼關係,不用你管。廖夏蘭,你跟王總做這種事情,你就不怕遭報應嗎?你到底還有沒有點人性!”
“報應?我這是在幫你拉恩客,我有什麼報應?”
廖夏蘭翻了白眼,站了起身,在經過程雨瑤身邊的時候。
她抬手搭在程雨瑤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譏諷:“別把自己說的太清高,你是什麼貨色,你心裏有數。別覺得我做的過份,說不定哪天,你還得求著我給你介紹呢。沒有人給你撐腰,你以為,你真的能在god混下去?”
“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藍姐,林總嗎?”
廖夏蘭似笑非笑地說:“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倒是無所謂,得罪王總,別說你的清白名聲,你覺得你還能在god混下去嗎?”
程雨瑤緊緊地咬著粉唇,拚命的抑製著眼裏的憤怒,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