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險中求。”賀州輕笑了一聲：“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膽量。”
程雨瑤沒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眼前的賀州。
賀州手指輕敲了一下桌麵，少許，他抬眸意味深長地道：“一個億我可以先給你，但雨瑤，二叔憐惜你，不忍心你年紀輕輕，就隻能被雲崢當個金絲雀給圈養起來，你可別跟二叔耍花招。”
話到後麵，醇厚磁性的聲線，充滿著威脅警告之意。
常年居於高位的賀州，身上自有一股威嚴，雖然及不上賀雲崢那種無形的碾壓，卻足以讓人感到警惕膽顫。
軟硬兼施，打個棒子給顆糖。
換做一般人，興許也就老實被唬到了。
但程雨瑤卻不怵他。
畢竟她要怕賀州，也不會敢來提這種要求，與虎謀皮了！
暗自冷笑了一聲，程雨瑤做出一副被緊張的模樣，點頭保證：“等我見到轉賬，我自然會送二叔一份大禮。二叔要說話算話，我當然也不會食言，自掘墳墓。”
“……”
程雨瑤出來的時候，程昱正在車裏等她。
上次的刹那，程雨瑤瞥了眼不遠處停著的一輛不顯眼的黑色馬自達。
那輛車，跟著她，快有半個月了……
或許，是更久，隻是她之前沒有察覺到！
長睫下的眼瞳微閃，程雨瑤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便直接上了車。
察覺到程雨瑤的神色不對勁，程昱擔心的道：“瑤瑤，你臉色不太好，是賀州為難你了？”
程雨瑤搖頭，“沒有。”
頓了頓，她又低聲道：“他答應了。”
程昱擰著眉，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瑤瑤，你真決定要這麼做？”
程雨瑤沒說話，但意思卻再明顯不過。
“這事你不告訴妹夫？”
不告訴賀雲崢嗎？
告訴或者不告訴又有什麼區別？
眼裏閃過一絲自嘲，程雨瑤搖了搖頭，並未解釋更多。
程昱不知道程雨瑤的想法，隻以為她是擔心賀雲崢會阻止她，才沒有告訴的賀雲崢。
畢竟程雨瑤現在懷著身孕，這些事又極其冒險，無疑是與虎謀皮。
賀雲崢若知道程雨瑤的計劃，定然是會阻止她的。
程昱雖然也不太讚同程雨瑤這個做法，但她心意已決，程昱也不好再勸她什麼。
手搭在她肩膀上握了握，目光堅毅的對程雨瑤道，“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但是瑤瑤，這麼做太冒險了。”
程雨瑤閉了閉眼睛，苦笑著說：“我就算不這麼做，賀州也不會讓我置身事外的。”
她是賀雲崢的妻子，夫妻本是同林鳥，賀州要對付賀雲崢，她又怎麼可能置身其外？
更何況，她也不想看到賀雲崢被賀州算計，也不想像是個傻瓜一樣，被他們一個個算計著！
——
濱江公寓，書房。
賀雲崢單手抄著褲袋，睥睨著窗外的景色，陰沉不定地開口：“她向我坦白，也是賀州計劃中的一部分？”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線，聽不出情緒的起伏。
陽光照射下，襯得男人俊美無儔的臉龐顯得高深莫測，隻一個眼神，就足以讓那個人感到膽顫。
這段時間的相處，呂醫生很清楚，賀雲崢雖然年輕，但城府卻深不可測，手腕強狠。
這種危機壓迫感，饒是賀州身上，呂醫生都沒有那麼深切的體會過。
現在他已經背叛了賀州，選擇替賀雲崢做事，自然不敢欺瞞他，如實道：“應該不是。”
呂醫生不太確定的說：“我知道的事情有限，但按照賀州的行事風格，他應該不會這麼做。”
賀州現在行事風格越發謹慎，不敢輕易冒險。
否則不然，也不會部署這麼久，才開始行事。
讓江璐菲找賀雲崢坦白這一切，實在冒險，賀州不會這麼做。
更何況，相比於江璐菲這個不定時的炸彈，賀州更中意的是程雨瑤這個看起來好操控的傀儡棋子。
而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賀州也清楚，賀雲崢明顯更在意程雨瑤一些！
賀雲崢眸色微沉，“那就是她自己了。”
輕眯的眼眸，透著幾分冷意。
呂醫生不語，無疑也是讚同賀雲崢的猜測。
江璐菲精神本來就不正常，行為失常，經常做出一些偏激，讓人捉摸不透的事，饒是呂醫生跟江璐菲接觸的多，是個精通心理的精神科醫生，但這段時間裏，他不得不承認，他沒有摸透江璐菲的心思。
她遠比她表現出來的要聰明，心思歹毒！
“謹慎點，別讓她看出不對勁。”賀雲崢冷聲吩咐了句。
呂醫生道：“我明白。”
讓呂醫生出去後，賀雲崢又點了根煙，吞吐雲霧間眯眼眺望著窗外的景色，仿佛陷入了沉思
江璐菲、徐彤！
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