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湧動的情緒，賀雲崢沒有忽略，卻並沒有挑破。
淡淡的道了句：“有點事。”
又看著她說道：“菲兒，臉怎麼這麼白，是累了？我送你回去。”
“嗯。”江璐菲柔順的點頭。
跟在賀雲崢身側離開。
臨的時候，她回頭憤怒的警告了蔣雪涵一眼。
蔣雪涵勾著紅唇，漂亮的丹鳳眼輕眯。
嘖了一聲。
之前她本還覺得程雨瑤夠配不上賀雲崢了。
如今看來，她倒是想的偏激了些。
畢竟跟江璐菲這種貨色相比，程雨瑤簡直不要好太多。
若賀雲崢真的看上江璐菲，她才會覺得他怕是瞎了，而不是被灌迷魂湯那麼簡單了。
想到這些，蔣雪涵心裏又生出了一絲疑慮。
賀雲崢怎麼會把江璐菲帶出門？
他又在做什麼？
想不透，蔣雪涵也沒再去深究深想。
斂了笑意，轉身準備回宴廳的時候，才發現盧東林正站在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看著她。
他手裏蹲著杯酒，單手抄兜。
戴著一副平款眼鏡，斯文雋雅。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她一點都沒有察覺。
她秀眉輕蹙，臉上的笑意全沒了。
沒好氣的道：“悄無聲息站在這裏幹什麼？”
盧東林也不惱，略帶自嘲道：“我剛喊你，你光顧著賀雲崢，沒聽見而已。”
蔣雪涵沒搭理她，邁著步子就走。
但路過盧東林身側的時候，倏然被他伸出的手給攔住。
蔣雪涵挑眉：“幹什麼？”
“你知道那萊特是什麼人嗎？你要拿整個蔣氏去跟賀雲崢賭？”
蔣雪涵翻了個白眼：“他是什麼人我不知道，雖然我也想我像你說的那麼高尚，但很可惜我並不是。蔣氏現在的處境，我除了這最後一搏，你覺得我還能如何？”
蔣家早已經在走下坡路。
如今她父親身體越發的不好，公司那些老東西，對她虎視眈眈，巴不得她趕緊退位讓賢。
若不是賀雲崢的緣故，早就恨不得把她趕出蔣氏集團，將她家的公司瓜分蠶食。
漂亮的紅唇噙著一絲譏誚，蔣雪涵抬手抓住盧東林的領帶，故作沉思的說：“不過嘛，我幹什麼都是我樂意，關你什麼事？少管我的事，別給我添亂。”
說完，蔣雪涵便要走。
盧東林一把攔住蔣雪涵，將她扣在懷中：“你現在撤出還來得及，我可以幫你。”
“省省吧，我可不想欠你盧東林什麼。”
漂亮的素手將盧東林推開，蔣雪涵便扭著水蛇腰離開。
高傲淡漠的態度，連多一個眼神，似乎都不屑於給盧東林。
徒留杵在原地的盧東林神情不由得複雜了幾分。
——
今天是平安夜，賀雲崢特意來法國陪程雨瑤。
不過幾天沒見，但對程雨瑤而言，卻像是已經過了幾年那般漫長。
思念的情緒淹沒了她。
吃完飯，兩人在臥室裏就滾到了一塊去。
程雨瑤在法國這裏靜養散心，胖了幾斤，臉色明顯也好了許多。
反之，賀雲崢卻像是瘦了。
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渣子，咯的程雨瑤脖子酸癢。
她雙手捧著賀雲崢的臉，彼此的額頭貼著額頭。
極近的距離，彼此的呼吸交融著。
程雨瑤板著臉，故作嚴肅的責問：“賀先生，你是不是不聽話，沒有好好休息照顧自己？”
氣鼓鼓的模樣，像是在詢問學生為什麼沒有做作業的小學老師。
眉眼間卻噙滿了擔心的情緒。
賀雲崢一隻手扶著程雨瑤的腰肢，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唇邊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想你想的。”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程雨瑤一時間失神。
好不容易才板起的怒意，瞬間就消失雲散，嚴肅不起來了。
但還是說：“就算是想我，也不能這樣。”
她板著臉，故作嚴肅：“我聽秦江說，你最近又天天加班在忙，也沒按時吃飯。”
見男人微微眯起眼眸，程雨瑤怕他誤會，會責怪秦江，便解釋說道：“是我自己問秦江的，他沒自己跟我告狀。還有，他也是為了你好，你別怪他。”
小女人緊張兮兮的模樣，讓賀雲崢不由得好笑。
他看起來像是是非不分的人嗎？
“沒怪。”
“先把胡子剃了，洗個澡睡覺。”
“好。”男人爽快的答應，卻是一把將程雨瑤抱了起身。
突然間騰空被抱起，程雨瑤嚇得連忙抱住了男人，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賀雲崢便邁著兩條長腿，往浴室裏的方向過去。
將程雨瑤放在了洗手台上。
“幹什麼呢你？”
程雨瑤雙手還掛在他身上沒放，仰著張漂亮的小臉蛋，不解地看他。
“刮胡子。”
男人說完，便找出電動剃須刀。
白色的泡沫塗滿了男人的下巴，像極了聖誕老爺爺的胡子。
程雨瑤眸色輕閃，對賀雲崢說道：“你站著別動，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