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蔣雪涵的眼神多了分警告。
蔣雪涵非但不怵，將她放在眼裏。
反而笑得越發的放肆燦爛。
“她合適。”
男性特有的磁性聲線，完全聽不出喜怒。
俊逸的眉眼冷淡，是他一貫的表情。
蔣雪涵對他的性子早已經摸得通透，習以為常。
不管賀雲崢再怎麼冷漠不搭理她，都不影響她接下來的發揮。
不然，也不會這麼長時間了，對他都還沒有死心。
簡言意駭的話，蔣雪涵也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程雨瑤合適，她不合適。
而這時盧東林跟魏雲也過來了。
魏雲身旁跟著的是餘舒穎。
穿著一條白色的旗袍，襯得出她優美的身材曲線，化著的淡妝，優雅大方。
氣質清冷。
跟蔣雪涵的嫵媚行程兩種鮮明的對比。
看到賀雲崢她輕笑著跟賀雲崢打招呼，見男人態度冷淡，隻是略微頷首連多餘一個目光都沒給她。
餘舒穎眸色略微變化，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視線最終定格在程雨瑤的身上：“賀太太。”
程雨瑤輕蹙了下眉，語調平淡：“餘小姐。”
程雨瑤沒怎麼跟餘舒穎接觸過，說過的話也是寥寥幾句，說不上討厭還是喜歡。
麵對她主動打招呼，程雨瑤也不會故意不搭理。
餘舒穎眯了眯眼眸，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程雨瑤一眼，唇邊的笑意更甚。
“很少看賀總帶賀太太出來，賀太太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難怪能這麼得賀總喜歡。看著你們那麼恩愛，我都忍不住羨慕了。”
“穎兒你這嘴巴是抹了蜜了吧，一來就拍馬屁。”魏雲揶揄，同時也用眼神警告著餘舒穎，別胡亂說話。
餘舒穎眨了眨眼，一臉真誠：“我說的可是實話。”
末了，她又看了眼蔣雪涵：“蔣總你說是吧？”
蔣雪涵手抱著右臂，悠悠得晃著手裏的紅酒，呷了一口，眉目流露出絲絲不屑，沒搭理餘舒穎。
反對一旁的盧東林說道：“你們先聊，我跟東林還有事跟柳總說。”
視線在賀雲崢身上掠過停頓了幾秒，見男人麵容冷峻沒看她，忍耐住情緒，就挽著盧東林的手臂往一旁的中年男人走了過去。
餘舒穎冷不丁的碰到了一個軟釘子，也不覺尷尬。
臉上仍舊是那副優雅得體的微笑，意味不明地說：“蔣總還真有個性。”
聽出她暗諷的意思，魏雲睥睨了餘舒穎一眼：“碰到軟釘子了吧？少招惹她。”
程雨瑤在一旁看著也不發話，挽著賀雲崢的手臂。
站久了，腿有些累。
她時不時蹙眉低頭。
這個舉動被賀雲崢收進眼裏，“到一旁坐。”
“啊？”程雨瑤愕然，抬頭看他。
入目的便是男人滿是關心深邃如墨的眼瞳。
程雨瑤微微一笑，雙頰邊的兩顆酒窩甜美可愛，“嗯。”
相視一笑，賀雲崢對魏雲說了句，便攬著程雨瑤的肩膀，往一旁的休息沙發過去。
兩人細微的互動，被餘舒穎捕捉。
眸色微閃，被她不著痕跡的隱藏。
剛在沙發裏坐下，男人握住她纖細的小腿拿在手裏，便去脫她的高跟鞋。
程雨瑤一愣，連忙喊住他：“雲崢，你幹嘛呢？”
這裏人來人往的。
“看看。”男人低沉的聲線溫和，將程雨瑤的高跟鞋脫下。
程雨瑤穿的高跟鞋並不高，隻有五厘米。
為了搭配晚禮服才穿的。
隻是穿平底鞋穿習慣了，乍然再穿高跟鞋，難免不會不習慣。
加上新鞋還有些磨腳，才會那麼難受。
男人溫涼的指腹揉按著，緊繃的肌肉才跟著鬆馳好受了些。
但相比之下，心中的甜蜜則更多。
她有些失神的望著賀雲崢。
粉唇不由自主的勾出微笑的弧度。
像是賀雲崢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其實多少都很愛護麵子。
肯為她揉按腳，要說心裏一點都沒有動容，那必然是假的。
不但動容，甚至還很高興。
沉溺在自己的想法裏，程雨瑤自然沒有注意到，遠處投來的三道視線目光。
盧東林見蔣雪涵發著呆，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的是賀雲崢在給程雨瑤穿鞋的一幕。
眼裏閃過意外之色，片刻，目光逐漸變得複雜了起來。
他忍不住多看了蔣雪涵一眼，又看了看程雨瑤與賀雲崢。
深吸了口氣，盧東林斂掉情緒，佯作沒事人一樣喚了蔣雪涵一聲：“小涵。”
蔣雪涵沒搭理他，便直接走到她跟前，擋住了她的目光。
挑了挑眉，輕鬆的口吻道：“在想什麼？這麼失神？”
看著故作沒事人的盧東林，蔣雪涵性感飽滿的紅唇揚起絲譏誚：“不都看到了嗎？裝傻有意思？”
“……”直白毫不留情的把假象戳破，空氣仿似都安靜了下來。
盧東林緊捏著拳頭一下，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看了眼不遠處的程雨瑤和賀雲崢。
意有所指的說：“她們夫妻感情很好。”
盧東林的話說的很隱晦，但意思是什麼，蔣雪涵又如何會不知道？
翻了個白眼冷笑，蔣雪涵轉過身左右打量著盧東林：“其實我們都是一類人，你不必看不慣我，你並不比我清高。”
說完，蔣雪涵沒再搭理他，朝一旁的餐桌走過去，將空了的酒杯放下，又重新拿了杯紅酒灌下。
眼裏閃過一抹譏諷，連續灌了幾杯酒，蔣雪涵才感覺好多。
盧東林呆若木雞的杵在原地，望著蔣雪涵的背影，眼裏泛起了一絲狹促。
猶豫片刻，他還是沒有自討沒趣的上去。
捏著手裏的半杯紅酒，轉身朝陽台的方向出去。
程雨瑤在室內呆的有些悶，便起身到陽台外麵。
寒風迎麵而來，將剛才的渾渾噩噩吹散。
程雨瑤攏了攏披肩。
這裏並沒有其他人，程雨瑤準備過去坐的時候，沒想到卻看到了盧東林正站在裏麵。
光線沒打到那裏，加之他又一言不發，若不是煙味傳來，程雨瑤險些都沒有注意到那裏有人。
輕蹙著秀眉，程雨瑤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的時候，盧東林卻注意到了他。
轉身朝她看了過來，“賀太太，怎麼出來了？”
一晚上程雨瑤都跟賀雲崢一起。
乍然見隻有她自己，不由得驚訝幾分。
程雨瑤解釋了一句：“雲崢跟朋友有事要聊，我就先過來了。”
盧東林點頭。
一時無言，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
盧東林掐滅了煙，將煙蒂扔進一旁放著的煙灰缸，走到程雨瑤的對麵坐下。
“你跟賀總的感情，越來越好了。”
“嗯？”程雨瑤挑眉。
盧東林雙手合十，放置在桌上，冷不丁的說了句：“我挺意外的。”
賀雲崢之前對程雨瑤頗多冷漠，程雨瑤也不是主動的性子。
他以為，或許兩人的婚姻，就這麼不冷不淡的維持著，當對名譽夫妻。
或者說，是離婚收場。
可沒想到，才一年時間，程雨瑤卻翻身了。
程雨瑤莞爾，不搭腔。
畢竟，盧東林並不是第一個表示意外的人。
聽多了，程雨瑤也就習以為常了。
盧東林往後靠了靠。
見他麵色不佳，遲疑過後，程雨瑤淡淡的問：“你跟蔣小姐怎麼樣了？”
“嗬。”盧東林苦笑了一聲，低垂著眼皮仍舊可以察覺到他的自嘲。
在程雨瑤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盧東林卻自嘲的開腔：“她心裏眼裏，都隻有賀雲崢。又還能怎麼樣？老樣子唄。”
將放置一旁的紅酒一口悶下。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盧東林道：“我沒其他意思，你別往心裏去。小涵雖然喜歡賀雲崢，但刀子嘴豆腐心，肮髒下作的手段，她不屑於做的。”
程雨瑤沒反駁他，看著滿臉挫敗，沉默不言的盧東林，程雨瑤眸色輕閃。
兩人關係不算熟，也就隻有過幾次交集。
還沒到會安慰她的地步。
左右進退不是，幹脆就閉口不言。
盧東林也沒指望程雨瑤能說什麼，倒也不在意。
“呀，我還以為沒有人呢。沒想到陸總跟賀太太，竟然在這裏。”忽然間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順著聲音抬眸看過去。
入目的是餘舒穎曼妙的身影。
程雨瑤擰眉，便見她走了過來，“不介意我坐在這裏吧？”她輕笑著問，已經拉開了椅子坐下。
剛問的話，顯得多餘。
程雨瑤看了她一眼就移開了視線，沒搭腔。
冷淡的態度，擺明了是不想跟餘舒穎有交集。
但可惜，餘舒穎並非是個識趣的人。
像是沒有察覺到兩人的冷淡一般，反而輕笑著沒話找話：“你們在說什麼呢？看起來不太開心，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們了？我就是在裏麵呆的太悶了，出來透透氣。”
“沒什麼。”
程雨瑤雖然說不上討厭反感餘舒穎，但對她也是沒有半點好感。
左右不知道說什麼，她就低著頭，從包裏拿出手機發消息。
被無視，餘舒穎臉色未僵，但並未表現出來。
把目光對準了盧東林：“我剛看到蔣總好像喝多了，盧總，你不過去看看嗎？”
盧東林臉上這才有了些反應，雙眸凝視著餘舒穎。
餘舒穎淺笑盈盈，“不信我啊？不信就算了，我隻是有點擔心蔣總而已。”
“今晚你是跟魏雲過來的？”
“盧總，我們見過幾次的。”餘舒穎輕歎，頗有些委屈的道“難道我長的就這麼沒有辨識度嗎？陸總竟然一點都不認識我。”
餘舒穎模特出道，憑借著一部電影火了起來。
這幾年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穩居一線的流量女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