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馬上回去，寶貝別擔心，乖。”
“嗯。”
掛斷電話後，賀雲崢對前麵開車的秦江吩咐：“秦江，去機場。”
秦江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但還是斟酌說了句：“賀總，您……”
“這幾天的工作你負責，有誰不滿，讓他直接來找我。”
——
程雨瑤這一覺睡的很沉，一直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才醒。
睜眼，就發現三個小的都趴在她身邊睡著了。
不住笑了笑，程雨瑤微微挪動了下身體。
給他們蓋好被子，程雨瑤就下床。
三姐弟都吃過飯了，外賣盒收拾的幹幹淨淨的。
連之前她沒洗的碗，都給洗好了。
程雨瑤心中浮起一絲暖意。
剛睡醒，身體還有些發熱。
舒緩了下筋骨，程雨瑤進浴室洗漱，又把外賣到微波爐熱了熱，準備吃飯。
輕手輕腳的，不想吵醒三個孩子。
程雨瑤剛調好微波爐的時間，忽然間門鈴響了。
程雨瑤一怔，有些驚訝這麼晚還有誰會過來？
遲疑幾分，見門鈴還在響，不想吵醒孩子，程雨瑤過去看看。
打開貓眼，看到站在門口的人，程雨瑤一瞬就怔住了。
賀雲崢？
怎麼會是他？
程雨瑤咬著唇，平緩著神色，便把門給打開了。
“瑤瑤。”賀雲崢滿目擔心。
程雨瑤看了眼賀雲崢，驚訝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男人一身風塵仆仆，顯然是匆忙趕回來的。
“念念說你病了。”男人簡單的解釋了句。
抬手便覆在程雨瑤的額頭上，有些燙。
兩道墨眉越皺越深，程雨瑤不自在的道：“我沒事，現在已經好了。”
男人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從前不是都不疼嗎？”
程雨瑤臉色蹭的一下就熱了。
咬著唇，她忍著不自在說道：“這幾年偶爾會疼。”
她沒想到賀雲崢會記住這些。
許是自小都是自己一個人的緣故，程雨瑤向來不自在跟人談起私密的事。
從前念書時，同學偶爾們會談及這個事，分享經驗。
但程雨瑤總會臉紅，羞於參與。
哪怕現在都三十歲的人了，仍舊拋不開這種羞恥。
更別說，是跟自己的前夫說這些。
“讓我進去？”男人挑眉問她。
程雨瑤門隻開了個縫，半截身體探出，擋在門口，賀雲崢進不去。
男人放緩了的聲線磁性溫和：“瑤瑤。”
他大老遠從林城趕回來隻是擔心她，程雨瑤做不出不讓他進門的事。
鬆開了手，妥協讓賀雲崢進來了。
賀雲崢見安安靜靜的，客廳也沒人，臥室裏也沒有孩子的聲音，壓低這聲問：“孩子都睡了？”
“嗯。”程雨瑤頷首。
“你事情都忙完了嗎？”
“忙完了。”
“……”程雨瑤不信，緩了口氣道：“你沒必要回來。”
“怎麼沒必要？”賀雲崢拉下脖子，望著她的眼睛像是在訴說著思念：“這每天都在想你，無時無刻。念念告訴我，你病了，很疼，我心都揪起來了，隻恨沒有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
嗓音嘶啞低沉，如同陳年佳釀般醉人。
賀雲崢走近程雨瑤，她想後退，卻先被賀雲崢雙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抱進懷裏。
程雨瑤怔怔地也忘了把他推開。
他的眼睛太狂熱，如同漩渦般，隨時都會把她吞噬進去。
“我擔心你。”
男人溫柔的話，讓程雨瑤態度都緩和了許多。
精致的小臉溫柔，很軟。
她翕動著粉唇：“雲崢……”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程雨瑤搖頭：“現在已經好多了，我真的沒事。”
男人關心問道：“吃飯了沒？”
程雨瑤這才想起，她飯還在微波爐裏，連忙把賀雲崢給推開：“我飯。”
“……”看著小女人匆匆忙忙的模樣，男人唇角翹起。
把西裝外套放在沙發上，他跟著過去。
程雨瑤將飯菜全部端出來。
“我來吧。”男人說著，便接過。
程雨瑤想說不用都沒來得及。
見賀雲崢把飯菜端出去，程雨瑤隻好去拿碗。
想了想，她多拿了一副碗筷。
“你也沒吃吧？要不要吃點？”
“要。”賀雲崢沒拒絕。
好在程雨瑤菜點的多，兩個人吃還是夠的。
“你林城的工作真的都忙完了嗎？賀雲崢，你就算關心我，也別拿工作上的事來開玩笑。”
“有秦江在，沒事。”
果然，是把工作丟下跑回來的。
“你……”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賀雲崢夾起一個魚蛋丸便塞進了程雨瑤的嘴裏，勾著唇角寵溺道：“多吃點，這麼瘦。”
都說生孩子會長胖，她倒好，生了三個，還是瘦。
165的個子，一百斤都沒滿。
豐胸翹臀的也沒見給她體重漲點數字。
換做其他男人怕是得妒忌她這體質，但看在賀雲崢的眼裏，隻有不滿。
吃不胖，怪她咯？
程雨瑤剛生完孩子的時候，其實也胖過的，但後來照顧小孩太費心神了，又瘦了回來，加上工作事情多，每天數著錢包過日子，愁得都開始掉發，哪裏還能長胖？
程雨瑤吃著吃著飯，就忍不住抬眸看賀雲崢。
心中是說不出的複雜。
扒了口米飯，程雨瑤走神的連筷子都跟著咬。
目光一對上，她又快速移開眼睛。
做賊似得小動作落在賀雲崢的眼裏，唇角壓不住的上揚。
等吃完，賀雲崢讓程雨瑤坐，他則動手收拾。
最近這段時間賀雲崢過來蹭飯除了偶爾買菜外，也是搶著洗碗的一員。
倒也漸漸上手了。
有模有樣的。
從沙發的角度能看到廚房一些，看著認真洗碗，時不時皺眉的賀雲崢，程雨瑤咬了咬粉唇。
擼了把頭發，手掌撐著額頭。
本就不平靜的心，毫無防備的又亂了。
賀雲崢洗完碗，擦幹淨手出來，就看到程雨瑤正在沙發上發呆，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正想什麼。
不像是難受。
“瑤瑤？”
程雨瑤溫聲抬頭，眸色閃了閃，“洗好了？”
男人頷首。
程雨瑤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等會再走，行麼？”男人放緩著聲問她，完全就是商量的口吻。
“賀雲崢……”
“嗯？”男人揚眉。
疼了一晚，雖然現在好多了。
但臉色跟聲音都還很虛弱，柔柔的：“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了。”
望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懇求。
她不想要賀雲崢對她這麼好。
男人側過肩膀，朝她看過來：“我怎麼樣？”
程雨瑤硬著心腸說：“離我遠一點。”
也別再對她這麼好了。
她承受不住，也不想承受。
她隻想離他越遠越好，再無交集。
四目相對，男人神情苦澀：“瑤瑤，我離你還不夠遠嗎？”
出口的話，卻讓程雨瑤怔住。
她微睜著眼眸，便聽男人繼續說道：“你卓越與景盛距離30公裏，我隻能住你對門，現在你還跟我保持著半米的距離，還不夠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