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程雨瑤剛說完,秦子川便獻殷勤的道:“我打包了你愛吃的菜,趕緊過來吃,一會得涼了。為了等這菜,我可是排了很長時間的隊。”
他熟門熟路的把菜提到了餐桌上。
儼然不是第一次上門的。
賀雲崢從始至終都沒怎麼說話,微微輕眯起眼眸透著危險。
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氣息很冷。
程雨瑤當作沒看見,並不想說什麼。
隻是頭疼這一個兩個都往她家裏湊。
歎了口氣,程雨瑤對秦子川說道:“吃完就趕緊回去吧。”
“yoyo,我這剛來呢。”秦子川有些委屈。
哪有人剛上門,就被人喊回去的啊?
似是想到了什麼,秦子川抬起眼皮看向被晾在一旁的賀雲崢,客套的說了句:“賀總要一起嗎?”
頓了頓,他又似笑非笑地說:“我看還是不了吧,賀總怎麼會……”
“我不介意。”賀雲崢緩聲擠出一句話,瞬間堵住了秦子川的嘴。
秦子川仲怔了下,望向賀雲崢的眼神滿是驚訝。
像是沒想到,素來高冷的賀雲崢,臉皮會這麼厚。
反倒是程雨瑤已經見怪不怪了。
賀雲崢早已經不是她認識的賀雲崢了。
布好菜,各自入席坐下後。
賀雲崢夾了塊魚給程雨瑤,“你最喜歡的魚頭肉。”
大多人都愛吃魚腩,但程雨瑤吃魚隻愛吃魚頭肉跟魚尾。
被他注視著,程雨瑤平緩著情緒:“謝謝。”
她望著碗裏的魚肉,還沒下筷的時候秦子川又加了塊雞腿肉過來:“yoyo,我記得你愛吃雞腿的,多吃點,剛生完病要好好補補。”
賀雲崢眸色微沉,薄唇翹起一絲弧度,加了青菜給程雨瑤:“瑤瑤,吃點青菜。”
秦子川不屑一笑,轉而溫柔朝程雨瑤笑著說:“yoyo,吃蝦。”
“……”
兩人一來二往,很快,程雨瑤的碗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他倆用菜給疊成了小山。
摁著眉心,她打斷這兩個跟孩子似得鬥氣的人:“別再給我夾了,我吃不下那麼多!”
起碼四分之一的菜在她碗裏了。
她是豬嗎?能吃這麼多!
秦子川訕訕一笑:“不夾了,你把這些吃完就好。我不挑食,你要是吃不下就給我,我吃。”
賀雲崢不著痕跡的剜了秦子川一眼。
秦子川揚著雙眉還有些小嘚瑟。
在厚臉皮方麵,他向來是很難找到對手的好吧。
絲毫不懼賀雲崢。
賀雲崢皮笑肉不笑,氣勢從容不迫。
賀雲崢出去接電話的時候,秦子川斂了笑意,直勾勾地盯著程雨瑤,委屈巴巴的說:“他怎麼在這裏?”
她也想知道賀雲崢為什麼會在這裏。
還賴著不肯走。
但這些話,她也不知道怎麼跟秦子川說。
“yoyo,你該不會是對他回心轉意了吧?”秦子川揣測著,緊張的說:“別啊,你看我也不錯啊,年輕英俊多金,對你還特別專情特別好。”
見他黃婆賣瓜自賣自誇,本來就煩的程雨瑤更是沒好氣:“秦子川,你臉就不疼嗎?”
知道自己在程雨瑤心目中的形象不太好,秦子川尷尬的笑了笑。
又特別真誠的與她保證:“我知道我以前確實挺多缺點的,但我現在不是在改了嗎?”
說話間,他瞥了瞥賀雲崢的方向,繼續對程雨瑤說:“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一定不會像賀雲崢這樣的。絕對不會讓晾著你,冷落你,對你跟雙胞胎都不管不顧。你跟我在一起,絕對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見程雨瑤麵無表情,神情複雜的凝著自己。
秦子川吞咽了下唾液,還不忘編排一下賀雲崢:“yoyo,我跟你說啊,嘴唇薄的男人最是寡情薄義,桃花眼的男人花心風流,你看他全都占了,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安份的好男人,你可千萬別被他現在的溫柔陷進給騙了。你要吃了他這個回頭草,指不定馬上又要原形畢露了。”
他說的一板一眼,有模有樣的。
不知道的人,還真被他給忽悠了。
程雨瑤斂了情緒,揚起一眉,饒有興致的說:“你什麼時候學會看相的,我怎麼不知道?”
看出程雨瑤不相信他,秦子川有些急了:“你別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行了,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程雨瑤淡淡的說了句,又睨了眼陽台的方向說:“人還在外麵,你可閉嘴吧。”
秦子川並不是很在意被賀雲崢聽到。
“真的不是?”秦子川半信半疑:“yoyo,你真的不打算吃回頭草對吧?”
程雨瑤被他問的有些不耐煩,點頭。
秦子川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咧嘴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蹺著二郎腿,煞有其事的說:“隻要你沒打算跟他複合,那我就還要機會,可以好好追你。”
“……”敢情她這是前有狼後有虎了?
“秦子川,你……”
她話還沒說完,賀雲崢已經說完電話,正走了進來。
程雨瑤又適時把到口的話給咽了下去。
“賀總,現在飯也吃完了,你是不是該走了?一直留在自己前妻的家裏,似乎也不是很合適。”秦子川雙手托著腮,意有所指的對賀雲崢說道。
男人挑眉,還沒說話,程雨瑤就率先對兩人道:“你們兩個都回去吧,我困了,要睡覺。”
態度堅決下了趕客令。
要讓這兩人一直呆在這裏,她怕是根本就不能好好休息。
賀雲崢出乎意料的妥協了,眉眼關心的對程雨瑤說:“好好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關心的目光讓程雨瑤有些不自在。
嗯了聲,等兩人都走後,才感覺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秋天本就容易入睡,加上程雨瑤肚子確實還有點不舒服,又剛吃飽,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不管你對瑤瑤有什麼心思,都把你那些收起來。”走廊裏,男人收斂了剛才的溫和,臉上他一貫的冷峻。
常年居於高位的男人,其實本就不容小覷。
無形中散發出的來的氣場,猶如千年寒冰般冷冽攝人。
秦子川蹙眉,耳畔是賀雲崢的警告:“她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不是他可以肖想的?
他還真的就要肖想!
秦子川雙手抄袋,毫不畏懼賀雲崢的威嚴警告。
勾著唇角,迎著他冷漠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說:“賀總,我知道您老身份尊貴,但yoyo已經對你沒感覺了,也跟你離婚了。她未嫁我未娶,我追她有什麼不行?你是她前夫沒錯,但也僅是前夫,yoyo不是你的專屬品,追求她是我的自由,你有什麼資格警告我?”
說到後麵,聲音也冷了起來。
四目相對,猶如兵刃相接,火藥味在狹小的走廊裏蔓延。
賀雲崢眼裏滲著冷意,語氣危險:“自信是一件好事,但盲目的自信,跟找死沒有區別。秦子川,做人別太狂妄。有些人,是你一輩子都肖想不起的。”
不怒自威的氣場,令人不寒而栗。
微微俯下身,賀雲崢低眸,薄唇緩緩吐出一句話:“更別說,她從始至終都是我的女人!”
秦子川臉色驟變,死死地盯著賀雲崢:“什麼叫她從始至終都是你的女人,賀雲崢,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