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安仲怔了下，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問她：“真的假的？”
程雨瑤低了低頭，問她：“有煙嗎？”
程雨瑤沒有煙癮，偶爾煩悶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支。
喬安給了她一支，拿出打火機給她點燃。
程雨瑤夾著煙抽了口拿開，吐出蒼白的煙霧，粉唇吐出兩個字：“兩次。”
低垂了下長睫，程雨瑤唇角微動：“我是不是沒救了？”
“這有什麼？”喬安聳肩：“當嫖了個免費鴨就行了，別給自己心裏負擔。都什麼世紀了，上個床就得負責啊？”
灑脫的語氣，讓程雨瑤一怔：“你不覺得我……”
她話沒說完，喬安反問了她一句：“覺得你什麼？”
程雨瑤精致的小臉浮起一絲複雜。
看穿她的心思，喬安輕笑：“瑤兒，你還活著七八十年代啊？潔身自愛是好的，但你跟賀雲崢都是單身，上個床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她揚揚眉，極具深意地問程雨瑤：“難道賀雲崢還要你負責？或者說，你想要他負責？”
戲謔的口吻，讓程雨瑤臉紅了紅。
不自在的抽了口煙，才說：“沒有。”
賀雲崢沒讓她負責。
她也不想負責。
隻是，她跟賀雲崢現在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讓她亂。
像是個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渣男。
喬安不以為然的點了根煙，“那不就得了。”
程雨瑤觀念傳統，喬安是知道的。
喬安眯了眯眼眸，捕捉到什麼，突然間認真的問她：“瑤兒，你該不會是，又對賀雲崢動心了吧？”
若非如此，程雨瑤為什麼要這麼煩。
真的隻是因為跟前夫上了床才如此？
程雨瑤歎了口氣，說出心底話：“我沒想跟他複合，但我好像也沒辦法擺脫他。”
孩子是他們之間的羈絆。
除非她能狠下心不管孩子。
或者賀雲崢死心。
不然再這樣下去，程雨瑤覺得，她可能真的會把持不住。
而顯然，她不能不管孩子。
賀雲崢也不願意死心。
那天的話，到現在她仍舊曆曆在耳。
喬安提議道：“秦子川不是在追你麼？要不，你跟秦子川試試？新歡舊愛，有了新歡自然就有了舊愛了。”
“我對他沒感覺。”說到秦子川程雨瑤心裏很是無奈。
不說其他的，就說秦子川比自己小了五歲，程雨瑤就沒辦法說服自己跟他試試。
喬安尋思過後，對程雨瑤說道：“瑤兒，實在不知道怎麼辦，那就順其自然吧，別多想，時間會給你一個答案。”
順其自然？
程雨瑤看著手中燃了一半的煙，心情逐漸複雜。
吃完飯，程雨瑤才帶著三個孩子回家。
——
現在每天有李姐幫她接人放學做飯，程雨瑤倒不必趕著回去。
晚上有個飯局，她給銘銘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晚點回去後，便跟秦子川去了約定好的地方。
談完正事，程雨瑤便安靜的坐在一旁，聽他們聊圈內的八卦。
等飯局結束後，已經是九點多。
一晚上秦子川幫程雨瑤擋了不少酒，此時飯局了，秦子川也醉了，靠著椅子，俊臉通紅，緊皺著眉，很不舒服。
程雨瑤讓人倒了杯茶給秦子川，緩聲說道：“喝點解酒，就沒那麼難受了。”
“嗯。”秦子川抬起眉眼朝程雨瑤笑笑，端起茶吹了吹熱氣喝了口，很燙，他又給放下了。
秦子川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這麼晚了，這些撲街真夠能喝的。”
程雨瑤無奈的問道：“時間不早了，是我讓司機回你回去，還是在酒店這裏給你開間房？”
秦子川摁了摁眉心，“開間房吧。”
“行。”程雨瑤應了聲，正準備起身的時候，秦子川突然間拉住了她的手：“yoyo。”
程雨瑤仲怔回頭，秦子川就站了起身。
高大的身軀籠罩著程雨瑤，睨著她的眼睛深邃有神。
程雨瑤心猛地一跳，臉上故作鎮定：“怎麼了？”
秦子川走近她，長臂摟在她的腰上，被酒精渲染過的聲線沙啞：“今晚要不你別回去了？”
微微弓著腰，更好的湊近程雨瑤。
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酥癢。
程雨瑤杏眸圓睜，聲音冷了下來：“秦子川！”
喝醉了的人，眼神迷離，“我喜歡你，當我女朋友吧？我會對你負責的。”
深情款款的話，發自肺腑。
很認真，也很情深。
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戲謔。
這段時間，程雨瑤也是相信了秦子川是真的在追她。
但……
短短一瞬，程雨瑤冷靜自持的道：“秦子川，我們不合適。”
她麵無表情地去掰開秦子川環在她腰上的手。
秦子川沒放，摟得更緊。
格外的霸道。
“你是不是還愛著賀雲崢？”
程雨瑤渾身一顫，細微的反應，被秦子川收入眼底。
他輕輕搖了搖頭，有些難以置信：“yoyo，你真的……”
“沒有！”程雨瑤分貝突然提高，咬著唇她凝視著秦子川：“放手。”
“是不是不管我怎麼追你，你都不會跟我在一起？”
“是。”程雨瑤低緩了語氣：“子川，我離過婚，有三個孩子。我比你大了五歲，等你三十多歲風華正茂的時候，我就老了，你懂嗎？”
“別說我不喜歡你不跟你在一起，就算我跟你在一起，你父母也不會同意的。我沒那麼年輕了，談不起戀愛。你自己也說了，你年輕英俊多金，想追什麼女孩追不到？何必非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程雨瑤說的很耐性，“你喝多了，我去給你開間房。醒來，你就把這些都忘了吧，我不想因為你這點事，就辭職。你這樣，對我也不公平。”
她沒去看秦子川錯愕的神色，用力掰開了他的手。
在程雨瑤以為他被自己說動容的時候，秦子川忽然間道：“要是我父母都同意，你是不是會考慮跟我在一起？”
四目相對，程雨瑤被他眼中的固執給震驚到了。
“不會！”她果斷的拒絕，不想給秦子川任何的希望。
忽然間這個時候，包廂的門突然間被人打開。
程雨瑤原本以為是服務生，不想進來的人竟然是賀雲崢。
看到程雨瑤跟秦子川抱在一起的模樣，男人俊臉深沉，染了一層陰霾。
“放開她！”低沉的聲線冷冽攝人。
秦子川一抖，就被程雨瑤給掙脫。
賀雲崢快步想要過來，程雨瑤咬著唇，臉色忽紅忽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心中更不由得驚訝，賀雲崢為什麼會在這裏？
但這個節骨眼上，她也問不出來。
對秦子川說了句：“你在這等我，我去給你開個房。”
說完，程雨瑤轉身便往外走，強裝鎮定，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狼狽。。
她剛走出包廂沒幾步，耳畔就傳來了賀雲崢的聲音。
男人快步過來抓住了她的手。
程雨瑤緊咬著牙關：“鬆手。”
賀雲崢將她抵在牆壁上，托著她的後腦勺，便深深地吻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吻，快的讓程雨瑤幾乎反應不過來。
圓睜著杏眸，她狠狠地咬在了賀雲崢的唇上，疼得男人眉頭緊蹙。
程雨瑤神情羞惱：“你發什麼瘋？”
這裏是走廊人來人往的。
男人眼裏閃過一絲陰鷙，沉著聲線：“他剛抱著你！”
一想到剛剛程雨瑤被秦子川抱著的畫麵，賀雲崢就氣炸了。
深邃的墨瞳裏，燃燒著熊熊怒火：“我說過，不許跟別的男人親近，你都聽到哪裏去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程雨瑤閉了閉眼睛，無奈的看著他說：“賀雲崢，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做什麼都跟你沒關係。”
她唇邊勾起一絲譏誚，冷冷的說：“法律上，沒有規定，離婚的夫妻，妻子還要為前夫守身如玉吧？”
推開賀雲崢，程雨瑤冷著張臉，就要走。
但步伐還沒邁開，賀雲崢忽然間走了過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程雨瑤扛上了肩膀。
“賀雲崢，你幹什麼，你放我下來！”整個人被倒掛著，程雨瑤懵了。
蹬著腿，她想下來，雙腿就被男人給抱住。
程雨瑤咬牙切齒的拍打著他的後背：“賀雲崢，你瘋了嗎，你放我下來！”
賀雲崢冷沉著一張臉，拍了拍她的屁股，提醒道：“不怕被圍觀，你盡管喊。”
他一句威脅，頓時讓程雨瑤失了聲。
緊咬著唇，“你放我下來，你瘋了嗎！”
賀雲崢沉著聲：“我是瘋了，妒忌瘋了！”
他闊步麵無表情地往前走。
壓根就沒打算放開程雨瑤。
長長的走廊裏，時不時有人走過，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程雨瑤怕摔，不敢亂動，臉埋的低低的。
根本就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臉。
窘迫的要死。
心快氣炸了。
完全沒有想到，賀雲崢會做出這種事情。
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李雪飛看到這一幕，驚得眼睛都睜圓了。
吞咽了下唾液，她睨了眼身側的魏雲，咋舌道：“雲崢哥也太狂野了吧！”
她是知道賀雲崢在追程雨瑤的，並且兩人的關係進展的不錯。
魏雲嘴角抽搐了下，捂著七七的眼睛，感慨：“老賀、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老賀了。”
七七白嫩的小爪子握住魏雲的手，想拿開：“是賀叔叔跟嬸嬸，爸爸你手拿開。”
“小孩子不可以亂看。”
“……”
賀雲崢將程雨瑤直接扛上了酒店的房間。
賀雲崢在每個酒店都有特定的房間，直接刷卡進去就行。
一開門，他就將程雨瑤扔在了床上。
粗暴的動作，疼得程雨瑤撕了口涼氣。
撐著床，她半坐起身，就見賀雲崢脫了西裝外套，正看著她。
程雨瑤滿目憤怒，氣勢洶洶：“賀雲崢，你發什麼神經！你帶我這裏幹什麼？”
臥室裏沒有開燈，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