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伸出了手，“拉鉤，你敢騙我，我們都不要你這個糟老頭子。我也一定會保護媽咪，替她討回公道的。”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賀雲崢篤定的說著，伸出尾指跟銘銘拉夠。
小孩兒的手嫩嫩的軟軟的，才是賀雲崢的三分一。
心卻不住的柔軟了幾分。
“現在你的要求我都答應了，叫爸爸？”
銘銘不叫。
賀雲崢抱起他，掐了掐他的臉蛋，故作嚴肅：“叫不叫？”
銘銘是不如皓皓活潑，但比皓皓膽子大，難搞多了。
板著一張帥氣的小俊臉，傲居的冷哼道，“我是答應你可以追媽咪，但我可沒說要叫。想我們叫你爸爸，你還是先把媽咪給追到手吧。你們一天沒結婚，我一天都不會叫你爸爸。我們可都是站在媽咪這邊的！”最後一句，小孩兒加了重音。
念念就是站在賀雲崢這邊的。
老是幫著賀雲崢把媽咪喊到對門，夜不歸宿。
念念也不讓他們過來看。
要是他跟皓皓也站到了賀雲崢這邊，媽咪一定會被這個老不要臉的欺負的骨頭渣子都不剩的。
這可不是銘銘願意看到的。
他雖然也想要爸爸，但媽咪才是最重要的。
小孩兒的想法，壓根就瞞不過賀雲崢。
也沒再逗他，“那一言為定。”
頓了頓，他又道：“不許再搗亂。”
銘銘哼了聲，也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兩父子的約定，程雨瑤並不知道。
隨著年關越近，程雨瑤的事情也就越多。
連著秦子川也閑不了，被迫含淚忙了起來。
對此諸多抱怨，都被自己無情的副總，冷酷的無視。
月末，程雨瑤跟秦子川回了一趟廣城總部，開了一次會議。
三天行程，程雨瑤無法照顧雙胞胎跟念念，賀雲崢便提議讓李姐過來照顧。
現在兩人是戀人關係，程雨瑤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便妥協了。
程雨瑤跟賀雲崢確定關係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雙胞胎都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也不排斥這個安排。
隻讓媽咪別擔心，他們會好好的。
出差三天，程雨瑤一天給雙胞胎打一個電話。
事情忙完，程雨瑤訂的下午的飛機，跟秦子川回到海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晚上七點多。
秦子川對程雨瑤道：“我送你回去吧？”
秦子川的車停在了機場的停車場裏。
程雨瑤搖頭：“不用了，一會……”
她話還沒說完，秦子川便輕眯起眼眸，挑眉道：“賀雲崢來接你？”
上飛機之前，秦子川可是看到程雨瑤跟賀雲崢打電話的。
就剛下飛機，程雨瑤還在跟人聊微信。
不用想，也知道，她聊天的對象是賀雲崢。
被問道，程雨瑤幹脆就大方承認了。
秦子川翕動著唇，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程雨瑤的電話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賀雲崢打來的。
程雨瑤沒有即刻接聽，抬眸對秦子川道：“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今天已經是周五，雖說周末兩天休息，但這幾天事情沒停過，秦子川這個大少爺也沒忙著。
公司家裏兩頭跑，皆是累的不行。
“行。”秦子川撇了撇嘴，把到口的話給咽了下去。
程雨瑤出了機場，一眼就看到了男人的車。
賀雲崢正坐在車裏，車窗開著，見她出來，便開了車門下來。
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外麵冷，先上車。”
程雨瑤頷首，男人便將她的行禮放到了後備箱。
車裏麵很暖和，程雨瑤脫了外套。
男人單手握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握上了程雨瑤的手背：“怎麼這麼冷？”
“剛風吹的。”
賀雲崢握得她更緊。
炙熱的大手包裹著，很暖。
仿似心也開始暖了起來。
程雨瑤怔怔的看著男人的手背，耳畔是賀雲崢溫和磁性的聲線，“餓了嗎？先去吃飯？”
“嗯。”
賀雲崢給秦江打了個電話，讓他在陶然居定了位置，就帶程雨瑤過去。
提前點好的菜，剛坐下，菜就上來了。
裝修雅致的包廂裏很暖，程雨瑤便脫了外套放在一旁。
坐在對麵的男人給她倒了杯梅子酒，讓她暖暖身子，去寒意。
體貼的無微不至。
“銘銘皓皓這幾天有沒有乖？”程雨瑤問賀雲崢。
“李姐很喜歡他們。”
“他們吃飯了嗎？”
“吃了。”頓了頓，賀雲崢又說道：“也洗澡了，作業也做了，現在差不多也睡覺了。”
“……”一連串把程雨瑤想問，還沒問的全部給回答了。
她一時怔住，就見賀雲崢深深地望著他，幾許惆悵的說：“瑤瑤，你就擔心他們關心他們，就不問問我？”
被他這樣看著，程雨瑤有些不自在。
垂了垂眼皮，她低著頭舀了一勺粥，道：“你就在我跟前，有什麼好問的？”
“問我這幾天有沒有想你，有多想你，都怎麼想你。有沒有睡好，有沒有……”
“行了，你趕緊吃飯吧。”程雨瑤打斷他：“這麼囉嗦，還吃不吃了？”
賀雲崢長指放在薄唇上，悶笑了聲：“瑤瑤，你就這樣偏心，還不許我說了？”
“……”她這也叫偏心？
眼瞳微微睜大，她頗有點無言以對，賀雲崢這樣的胡攪蠻纏。
舔了舔唇，“你想不想我，你不每天都在電話裏說了嗎？話還這麼多，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吃飯了？”
說話間，她瞪了賀雲崢一眼，很不滿。
她是出差了三天沒錯。
但賀雲崢一天給她打三次電話，跟她沒出差又有什麼區別？
什麼都說完了，連他每天吃什麼，都要跟她說一說。
她還有什麼好問的？
賀雲崢笑了笑，才作罷，讓她吃飯。
見賀雲崢沒再作妖，程雨瑤才暗自鬆了口氣。
心卻撲通撲通的跳著。
她盡量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佯作沒事人一樣安靜的吃飯。
吃完飯，回到小區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
兩人準備上樓，卻在樓梯口裏碰到了王娉婷。
寒風中，王娉婷蜷縮著身體，正坐在樓下。
聽到她們的聲音，倏然抬起了頭。
但看到程雨瑤跟賀雲崢在一起，她臉一下子就變了。
圓睜著漂亮的星眸，微張著小嘴，臉色煞白，很是驚愕：“你們……”
男人一向沉穩的俊臉，不由得蹙了起來：“你在這做什麼？”
“我來找你啊。”王娉婷眼睛紅了：“你們真的住在一起了？”
若之前還有點幻想，現在無疑是一盆冷水當頭潑下，被迫清醒過來看清現實。
程雨瑤沒吭聲。
賀雲崢蹙著眉。
王娉婷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聲音都顯得哽咽：“大叔，你為什麼要喜歡她，跟她在一起？我哪裏比不上她了，你為什麼就不喜歡我。”
“……”
過於激動，王娉婷的聲音不小。
程雨瑤不是第一次見識王娉婷這般了。
此時聽到她的話，還不是不由得咂舌。
感受到男人摟著的手更加用力，抿著唇，程雨瑤下意識朝賀雲崢看了眼。
“哪裏都比不上。”男人臉上是他一貫的淡漠：“一個小姑娘家，大晚上跑到別的男人家裏，像什麼樣？趕緊回去，別再讓你父母擔心你。”
她哪裏都比不上程雨瑤？
王娉婷不甘的反駁：“我比她年輕多了，她都三十多歲了，還生過兩個孩子，就算她現在長的比我好看，可是再過幾年，她就會變得又老又醜的。再說了，我身材也比她好啊！”
一連串的話落下，男人俊臉瞬間沉了下來。
深邃的墨瞳閃著怒意，“她生的孩子是我的，她老的時候，我也就老了。難道你父親還會因為你母親老了，就不要她了？王小姐，你是比我太太年輕，但她心沒你髒，嘴巴也沒你惡毒。像是你這種胸大無腦，惡毒的女人，我賀雲崢就算眼瞎，也照樣認為我太太比你好上千萬倍，更何況，我不瞎！我不打女人，若你敢再詆毀我太太，我不保證，我不會動手。”
深沉的語氣，如同千年寒冰，冷冽攝人。
王娉婷渾身僵住，難以置信地看著賀雲崢。
眼睛紅了，顫著唇，被嚇得傷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賀雲崢看也沒看王娉婷呆滯的臉龐，摟著程雨瑤的肩膀，開了門直接上樓。
程雨瑤從始至終，都有些緩不過神來。
腦中全都是剛剛賀雲崢那番話，也沒有在意王娉婷的詆毀。
“瑤瑤，生氣了？”電梯裏，賀雲崢見她一直不說話，發著呆，便問道：“剛剛……”
“沒有。”程雨瑤搖頭否認，淡淡的道了句：“她說的也算是實話，我確實沒那麼年輕了，會變得老，變得醜。我也不至，幾句話就生氣。”
王娉婷雖然嘴巴惡毒了點，但沒什麼壞心眼。
更何況，她死纏爛打的功夫，程雨瑤是見過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無視著便好。
無所謂跟她結恩怨。
她隻是沒有想到，賀雲崢會那樣說。
“我剛說的都是我的真心話。”賀雲崢道，“瑤瑤，不管以後怎麼樣，我對你的心，不會變。你不老，我比你大了五歲，你若老了，我隻會更老，更醜。到時候，你不能嫌棄我。”
在程雨瑤驚愕的目光下，男人輕揚著修長的墨眉，深深地叮囑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