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最後,海沙也沒有理解自己為何要答應梁千夜的賭約——
兩人打賭,戈靈是否真的殺死了司徒旭。
如果梁千夜輸了,給海沙三千萬,而若是海沙輸的話,放棄司徒旭的地盤。
梁千夜是希望,海沙不要繼續混黑道了。
那是一種想念,不知為何,在和海沙見過一次麵後,不希望海沙是黑幫人士的想念就強烈了。於是,說出那個賭約之後,梁千夜自己本身也挺詫異的。
而海沙則是費勁地將此理解為,梁千夜想要獨吞司徒旭的地盤,所以才讓她放棄吞並司徒旭的資產!
事關利益,海沙向來不會含糊。可是那一次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答應得特別爽快!
兩個原本立場相對的人在命運的牽引下一步一步走到了一起……
這個賭約最終是海沙輸掉了。可那時候真正知道賭局結果也是在一年後——司徒旭給海沙打了一個電話。
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一向鎮定自如的海沙差點將手裏的聽筒扔出去。
見鬼,明明司徒旭已經死了不是嗎?怎麼還會給自己打電話?!
“沙沙,你怎麼了?”剛剛走進酒吧裏麵的梁千夜看到海沙麵色不好,媚笑地黏了上去,賤兮兮地問道。
“……”海沙還算鎮定地放下了聽筒,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漠地瞥了一眼梁千夜,細長的丹鳳眼中是濃濃的嫌棄。
“沒事。”輕啟薄唇,她的聲音多少有些冷,凜冽的寒意輕易地就滲透進骨子裏。白色的煙霧繚繞,迷蒙了她的表情,隻聽得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
“準備一張去日本的機票,馬上就去辦!”
她對手下這樣說著,抬腳邁步往裏屋走去,完全無視了一旁的梁千夜。
心情非常亂,吞並了那個男人百分之十的地盤,無疑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司徒旭現在的狀況如何,是不是還像從前那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沒有死,戈靈竟然沒有真正置他於死地!
海沙不禁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命運,BlueMoon的命運。%&(&
不過說實話,像他們這種把腦袋別在腰間的人早已看淡了生死。不過,若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連累到弟兄們,這可不是海沙的作風。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撚著煙杆,海沙將全身心投進了柔軟的沙發裏。漂亮的丹鳳眼中湧起一股冰涼的感情,她招來了自己最為信任的手下,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
“帶著弟兄們去根據地隱蔽一段時間,留少數人照看BlueMoon就行……”
“海沙姐,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那人一臉擔憂,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是剛剛那個電話……”
“司徒旭沒有死……”海沙深吸了一口煙,白色的煙霧彌漫,她的表情也格外的高深莫測。紅褐色的淚痣妖嬈卻帶著淡漠的冷意——
“他讓我去日本……”
“海沙姐,你……”那人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臉色倏然間慘白。很明顯,司徒旭在他們心目中的威嚴是沒有辦法消減的——
“你要一個人過去嗎?要不要我帶弟兄們和你……”
“不,我一個人去就好了……”海沙打斷了手下的話,淡淡開口道,“這一年來,司徒旭所有的事情都交由顧家處理。他並沒有把顧家當作自己人,能讓司徒旭這麼做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沒法處理……”
“沒法處理?”手下不解。
“一年前,戈靈雖然沒有直接槍殺掉司徒旭,但總歸是開了槍的,開槍之後又掉入懸崖,不死也半條命了。這一年來,估計我們的司徒殿下都在調理身體呢。”
漂亮的黛眉不由蹙起,海沙盯著白色的牆壁,淡然地分析著。似乎是說給手下聽,又好像在自我安慰——
“私吞他地盤的事情恐怕司徒旭已經知道了。但是他並沒有直接采取措施來對付BlueMoon,,是不是說明他讓我過去是為了別的事情。”
“海沙姐,要不找梁少商量一下吧……”手下看著暗自苦惱的海沙,好心地提了個建議。
梁少?
那個梁千夜才來BlueMoon一年,好吧,而且並不算加入BlueMoon,充其量隻能算是這裏的常客而已,怎麼這麼快就收服了自己的手下。
細長的丹鳳眼中有一股不言而喻的寒意湧現,海沙直直盯著麵前的男人,仿佛是銳利的刀鋒劃過,男人禁不住懼意劇烈地打了個寒顫,卑微地低下了頭,囁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