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結婚典禮特別的壯觀,極盡了豪華的詮釋。司徒旭恐怕是想要傾其所有的。
大財閥有意花錢,其婚禮現場豪華壯美到是無法用語言文字具體描述出來。
布滿整個會場的高貴香檳玫瑰,融入空氣裏的紅酒香味,噴泉帶出的耀眼光亮……
吸引梁千夜的可不是高檔的裝扮,也不是穿著華麗的人們,而是精美的點心。
他像是餓了上千年一般,拉著海沙毫無形象地竄入點心桌前。手裏的瓷盤是滿了又空,空了又滿,其轉換速度堪比模特換裝之快。
“沙沙,這個法國鵝肝好吃哦,你也嚐嚐吧……”梁千夜拚了命般把鵝肝往嘴裏塞,轉頭衝邊上的海沙含糊不清地說著。
他的頭發已經染回了黑色,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樣。少了一絲俊美,多了一抹帥氣。可是梁千夜現在這副模樣大概是要用痞氣來形容的。
被食物塞得滿滿的嘴巴鼓鼓的,看起來特別滑稽。偏偏臉上還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讓人怎麼看覺得怎麼欠扁!
“……”海沙覺得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怎麼會看上梁千夜這頭豬。
這是太丟臉了!
感覺到周圍射過來的或驚奇或鄙視的電流,海沙默默地轉頭看向了別處,心裏默念——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梁千夜厚顏無恥,完全沒有在意周圍的審視目光,對海沙露出了一個分外絢爛的笑容之後,又開始埋頭解決麵前的鵝肝。
某人吃得正歡呢,眼巴巴地盯著廚師手裏的鵝肝,眼看著師傅將鵝肝放在了餐盤上。某人速度賊快,伸筷子的速度猶如出拳擊向敵人的速度一般。看得人家廚師同樣是目瞪口呆,善意地笑著說道:“小帥哥,還有呢,別急……”
“……”海沙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有些不耐煩地抽了一口煙,剛要拖走丟人現眼的梁千夜呢,結果青城就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了,看了一眼海沙,臉色變了變,湊頭就往梁千夜的耳旁靠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而後一向鎮定自如的梁千夜也變了變臉色。
兩個大男人極其有默契地同時看了一眼海沙,原本鐵青的臉色就更加差勁了。
“……”我靠!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怎麼感覺就兩個白癡深怕得罪自己的一副欠揍模樣!
海沙本來心情就不耐煩,再被梁千夜和青城這麼盯著,心裏就更加不爽了,舉著棕色煙杆就往梁千夜的頭上狠勁敲去——
“媽的!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嘖,太沒教養了,這麼粗魯!”海沙的話剛說完,身後就響起了另外一個洪鍾般的嗓音。堅如磐石,沒一聲都仿佛重重地敲擊在心上,迫使人不得不注意他的存在。
海沙看到梁千夜的臉色更加差勁了,蒼白的,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好奇地轉過頭去,海沙便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背著雙手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看。
古銅色的麵龐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可是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透出了不屬於青年人的睿智和成熟。
盡管年紀不小了,但是中年人背挺得如同槍杆般直,雙手背在後麵,威嚴的麵孔自然而然散發出一種肅穆的氣息。
海沙的目光往下移去,中年男人雙腿站得筆直,微微叉開……那個姿勢,很明顯就是在說明他練過,而且還是個了不得的練家子。
海沙一向不喜歡別人倚老賣老,早出生她幾年,幾十年,是該值得尊重,但這並不能說明,那些人就可以隨意對她的生存方式作出評價。
剛剛中年人說她啥來著,沒教養,粗魯……
哼,她海沙活了這麼些年,可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
“喂,老頭子,你說誰沒教養啊。”海沙毫不膽怯地對上中年人冷漠無情的目光,嘴角勾勒一彎鄙夷的輕笑。像是故意為了刺激中年男人一般,她抬手深吸了一口煙——
白色繚繞的煙霧自那嫣然性感的唇瓣中溢出,配上海沙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道是該有多妖嬈多嫵媚……
“混賬!”中年男人氣憤地低聲冷喝道,“作為一個女流之輩,竟然還抽煙,太不像話了!”
“嗬嗬……”聽到這樣的話,海沙一個沒忍住直接噗嗤笑了出來,挑了挑細長的柳眉,鄙夷地斜睨著中年男人——
“老頭子,看來你不當吃飽了撐著,你還迂腐啊。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重男輕女的思想怎麼還那麼嚴重。怎麼,女人就不能抽煙了嗎?那麼酒呢?”
伸手拿過侍者手裏的高腳杯,海沙輕輕晃了晃酒杯。杯中紅色的酒妖嬈散開,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