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抑藥的效果開始又開始不顯著起來,唐黎心早上六點起來的時候就看著藥發呆,半個小時後洗簌換好衣服,下了電梯,本來想去醫院,但這個時候在酒店鐵門那邊有輛跑車,她認得,是顧以墨的車,車上居然還有人。
難道是小偷?
唐黎心心猛地一跳,她從花壇上撿了塊挺大的石頭,躡手躡腳的過去,開車門,車門居然真沒關,隻是她還沒辨認車上的人是誰,她就聽咕嚕一聲石頭掉在了地上,她的手就被好像鐵烙一樣的東西扣住,怎麼甩都甩不掉,然後一把槍抵在了她的太陽穴。
嘭嘭嘭。
唐黎心心髒飛快的跳動起來。
“唐黎心?”顧以墨似乎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注意到自己抵在她太陽穴的槍,這才反應過來,這幾乎是他們這些**被迫去服軍役時被真槍實彈硬生生磨出來的條件反射。
如果不是他及時的睜開眼,恐怕這把槍破的就是唐黎心的腦袋,顧以墨這種本能讓他在國外碰見一些很硬的涉黑性質組織幾乎都是直接秒掉,再私下處理的。
她再快一步,他再慢一步,就不是這麼抵著了!
顧以墨目光晦澀的掃在唐黎心身上,聲音都粗了起來:“唐黎心,你是蠢貨麼!誰讓他媽在我睡覺的時候湊過來的!”
他昨天因為她的事又很晚睡,知道這女人真的有抑鬱傾向後他就在考慮到底收不收手,一直到五點左右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這個時候他的警惕性是最強的。
她見過的顧以墨說話要麼低沉醇厚,要麼刻意輕浮,但是唐黎心還沒有見過顧以墨眉頭鎖住,漂亮的桃花眼都染了幾分淩厲尖銳,仿佛原本還是無害孱弱的小貓一下子變成了撲食獵物的猛獸。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以為是小偷,她平常強悍慣了,稍微有點自保能力,再加上昨晚真的睡不好,精神上的焦慮讓她衝昏了頭,沒考慮後果就摸了塊石頭打算直接砸了小偷的腦袋,沒想到居然顧以墨。
顧以墨盯著唐黎心,他知道她是乖乖牌,從想要泡她開始就知道,其實顧以墨為了追女人什麼事都幹過,那種一點都不世故,天真又蠢的其實也很多,但最後失去了家裏的保護膜,撕破了那層天真變得斤斤計較,市儈拜金,於是用錢來保證和平分手的事他做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他雖然有底線,但狠起來真的很無情,之前有底線不碰那些太脆弱的女人也隻是他朋友那次玩得太難看,那乖乖牌的女孩自殺了,後事處理得特別狼狽,顧以墨喜歡玩,但特別討厭麻煩,所以才有了一道底線。
他不喜歡唐黎心這樣的性格,固執又較真,如果不是因為這張臉……他也許真的會收手吧。
隻是,到了這樣的程度了,他就算想要收手也來不及了。
唐黎也心是真的被顧以墨神情嚇到了,往日裏顧以墨的姿態都是懶洋洋,笑意吟吟,痞帥,痞帥的那種,但剛剛,她甚至從顧以墨眼中看到了殺意,唐黎心咬著唇,試圖繼續解釋:“我以為裏麵是小偷,然後……”
“然後你就拿著石頭想要和小偷搏鬥?”顧以墨收回了槍,鬆開了唐黎心的手腕,雙手環保,姿態慵懶的盯著她:“憑一塊石頭,還是幹脆赤手空拳?如果對方有刀,甚至有槍呢?唐黎心,想找死的話不用這麼麻煩,這家酒店估計就有五六十層高,你之前爬到最頂層跳下來就可以一了百了。”
她這樣被顧以墨冷嘲熱諷既覺得懊惱,又不敢反駁,好心辦壞事的滋味大體就是如此,她咬了咬唇,好一會兒又問顧以墨:“你……你怎麼睡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