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總你好,又見麵了。我是薑總這次遺囑的公證人。”章律師之前因為唐黎心和宮宸的撫養權關係和慕琛打過交道,對慕琛格外客氣道:“薑總原本是聯係我要改遺囑,但遺囑還來不及改就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很遺憾。”
慕琛瞥了一眼在床上的薑詩曼,這才理了理身上的襯衣,當時出來的時候來不及換衣服就穿了西裝,從薑詩曼身上收回目光後,慕琛才對著章律師客氣道:“是很遺憾。”
“人有旦夕禍福,希望薑小姐能想明白吧。”章律師歎口氣道:“薑總的遺囑沒改,之前的遺囑還算作數,不過之前聽薑總的意思慕總你……”
“遺囑內容說給我聽聽。”慕琛看了一眼章律師,不緊不慢的吩咐道。
章律師微微詫異,因為聽薑壇的意思,慕琛之前的拒絕應該是極其斬釘截鐵才對,他給他們這樣的有錢人做公證人做得不少,哪裏聽不出慕琛這意思分明是要接受遺囑了。
“薑總他立下的遺囑希望慕總能在薑小姐十八歲之前都做薑小姐的監護人,薑總名下的別墅車子股份等財產在薑小姐大學畢業前都由慕總管理,薑小姐大學畢業後薑總將股權的五個點送給慕總作為報酬。”
“薑叔可這是大方。”慕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五個百分點的股份都舍得拿出來。
偏偏是這個時候出事,慕琛的臉色極為難看,連遺囑都沒來得及改,這燙手的山芋是不得不接手了。
薑壇的離開慕琛本來就心裏也不舒服,現在知道自己將要接手薑詩曼這麼一個刁蠻的黃毛丫頭慕琛的心情可想而知。
“如果慕先生接受的話可以在這裏簽名。”章律師將公文放在醫院裏的桌子上,從公文包又拿出簽字筆來。
慕琛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薑詩曼。
她跪坐在地上沒有任何生機,連眼睛裏都能流露出的悲慟在慕琛的腦海裏過了一遍,慕琛沉默幾秒後拿起筆在公文最末尾簽了名,正式接管了薑詩曼,成為薑詩曼的監護人,薑詩曼所有財產的管理人,從頭到尾彼此默認這件事沒有再過問薑詩曼的意思。
“慕總,現在公司那邊……”
慕琛抬眸看了一眼章律師,“我知道了。”
寶德集團即將召開股東大會,盛唐總裁慕琛正式成為公司最高持股人,擁有一票決定權的最大股東,從簽下公文開始,慕琛代替薑壇接管寶德的事已經一傳十十傳百,那些就等著薑壇落馬打算徹徹底底洗牌寶德的舊股東董事們在得知這一消息時臉色隻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寶德集團的總裁薑壇去世,這位老一輩的商業大亨,這一位金融雜誌數次刊登封麵的大人物因為癌症離世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網絡,刊登在了各經濟金融報紙上。
薑詩曼作為薑壇唯一的女兒和唯一的遺囑繼承人因為不曾出現在大眾視野之下,媒體隻簡略的描述到薑壇有一未成年女兒,這一位年僅十七歲的女孩正式列入全球富豪榜前列,成為最富有的年輕少女。
在薑壇被熱議當中,薑壇從來沒有露麵的十七歲女兒也成為人人羨慕的對象,娶下這年輕的女孩就是娶下了一座金山!
好在有慕琛阻攔,媒體沒有把薑詩曼的照片和個人信息曝光,即便網絡上已經在深扒薑壇的女兒,但至始至終一無所獲,沒有人知道那位神秘的十七歲富有少女。
這些事昏迷中的薑詩曼毫不知情。
已經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她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醫院,她臉色慘白,睜開眼後就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似乎還沒有從昨天的那件事緩和過來。
誰能像她一樣一夜之間成為孤兒。
孤兒啊。
連薑壇也離開她了,薑詩曼這一輩子經曆了無數次離別,親眼看到崩潰的母親出了車禍,親眼看著年歲已高的外公外婆離世,然後又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薑壇如何拒絕治療,如何在疾病下操勞,如何一步一步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