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去鬧吧。”
齊老說不管,但他哪裏真放得下心。“你的人盯住了,帝炎那方麵。”
“您放心,我辦事一向牢靠。”
微愣了一下,齊老語氣落寞,“如果不是我太相信淩風這孩子,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借了他天的膽子,竟然敢李代桃僵,也是我太大意了。”
“這件事,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安叔知道他的心病,“現在,還不是時候。”
“什麼時候才是時候呢?”
他們兩個老家夥,又還能做些什麼?
齊老冷笑一聲,眼裏的東西,任誰也看不清。
齊淩風一路都在琢磨,他覺得東西拿得太快了,反而有些不正常,進車裏之後向屬下叮囑了一句,“找人看著這裏。”
提防自己親老子,這已經是本能!
誰知道老頭子會不會在背後再插他一刀,這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這麼大張旗鼓地過來,又一路犯了他這麼多的忌諱,他沒砸過來真是出乎意料,微閉了又目,齊淩風放鬆地靠在真皮座椅上,聽著屬下的一路報告,“您要在Y市呆幾天?”
“差不多三天吧。”
齊淩風仍然閉著眼睛,讓人猜不到他的心思。
自從死裏逃生後,他的心思已經很難讓人猜到了。
“這三天,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好,辛苦你了。”
屬下聽後,立刻挺直了背,“為少爺做事,辛苦也是值得的。”
他們也不是笨蛋,都是跟了這麼多年的,形勢看得一清二楚,忠於老派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處,一心一意跟著少爺才是正途。
心裏想著,他又試著提了一句,“少爺,聽說厲爵修把阮昔帶回T市後,一直將她藏在別墅裏。”
“……嗯。”久久,才聽到齊淩風的應聲,他似乎已經睡著了。
中午時分,坐在園子裏暈暈欲睡的阮昔,陡然被一顆椰子砸到了頭。
“骨碌”一聲掉到了地下,砸得她頭超痛的,阮昔陡然瞪大了眼睛,朝二樓的某人比了個中指,嘻嘻惡笑從上麵傳下來,氣得她頭更痛了。
“有本事下來單挑!”
阮昔對童詩整天藏在二樓表達了鄙視之情。
“你現在偷偷摸摸,真像個老鼠!”
她罵了一堆,又想到一句惡毒的,“藏在男人背後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下來啊!”
可惜,童詩聽了隻當沒聽見。
從窗台消失了一會兒,換而代之的是麵無表情的唐三。
冰冷的目光對上,阮昔情不自禁在暖洋洋的園子裏打了個寒顫,“呃……我說詩詩,不是說你。”
唐三掃了她一眼,既而把窗了關上了。
沉默過後。
阮昔覺得自己又被無視了。
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麼冷啊。
李沐意也走了,童詩整天像個幽靈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唐三就是傳說中的地縛靈,緊緊地跟在童詩身邊。
她身邊有趣的人真心沒幾個了。
眼睛瞧到正經過的老胡,她開心地揚起了手。
“老胡,好久不見了!”
老胡停步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意才出現了兩秒,又消失了。
“少奶奶好。”
哎,他還是這幅脾氣。
阮昔走過去,和他親切地打著招呼,“好久不見了,最近在忙什麼?”
一問就問到了禁區,阮小姐就是有這種本事,老胡心裏的話轉了一彎,換成了個稍稍不是那麼嚴肅的神情,“阮小姐在曬太陽嗎?最近玫瑰園又培育出了新品種,我讓人送到你的房裏去。”
“好啊,是什麼品種?好看嗎?”
“非常好看。”
老胡點頭,“是厲少從國外空運回來的,非常好看。”以他的形容詞,也僅僅能想到一個,“非常嬌豔。”
“真的嗎,那我去看看吧。”
挪出的腳步又停住,阮昔又笑眯眯地回頭了,“老胡啊,你沒說最近在忙什麼呢?”
老胡心裏狂汗,怎麼又饒回來了!
他明明已經放輕了腳步,努力把自己當成空氣一樣掠過去了。
“少奶奶問這些什麼幹什麼,還不是忙公司的事嗎?”
“別逗我了,你一向負責安全工作的,公司的那些事就用不著你來管了,那不是大材小用嗎?”
“您真是太抬舉我了!”
“這可不是抬舉啊,是實話實話。”
阮昔的嘴皮子最近有恢複的跡象,說什麼都說得快。
眼睛也亮得驚人,被她纏上就別想脫身了。
老胡在原地僵硬了一會兒,才輕聲道,“少奶奶,您可以去找點事情做,說不定就不會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