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婧怔了怔,看著伍瑜琦的雙眼拂過冷疑。
伍瑜琦說完,微咬了口下唇,眉頭懊惱的輕擰,“……好了,我說錯了還不行麼?別每次我說林霰什麼,就跟在你身上咬了一口似的。”
伍瑜琦會這麼說是因為,但凡她在譚婧麵前說一個字林霰的不好,譚婧要麼是當場翻臉,要麼就是疾言厲色的“教訓”她。
是以被譚婧這樣對待幾次後,伍瑜琦便控製自己,不再在她麵前說任何林霰不是。
以前不知道,隻以為譚婧是對朋友太過仗義耿直,容不得旁人說半句不是。
但現在她明白,譚婧是因為喜歡林霰……
林霰,也真是厲害!
伍瑜琦在心裏哼想。
見伍瑜琦這般,譚婧沒有翻臉也沒有訓斥,而是沉默幾秒後,低聲道,“為什麼你覺得是林霰?”
伍瑜琦奇怪的看譚婧。
譚婧垂了眼皮,“說說吧,你覺得是她的理由。”
“……你不生氣啊?”伍瑜琦猶豫道。
譚婧搖頭。
伍瑜琦微微張唇,盯著伍瑜琦看了好一會兒,確定她說的不是假話,方慢慢說,“因為我覺得,林霰也很看不順眼夏雲舒。”
譚婧仍是垂著眼睛,“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呀?”伍瑜琦盯著她,“徐大哥喜歡她喜歡多少年了?就連她結婚了,徐大哥也堅定不移。夏雲舒才冒出多久,就把徐大哥的心完全勾了過去……”
“什麼勾?說話別那麼難聽!”譚婧抬頭,不悅道。
伍瑜琦奇了個怪了,抽著嘴角看譚婧。
怎麼著,現在能說林霰,不能說夏雲舒了?
譚婧被伍瑜琦這樣盯著瞧,也微有些不自然,錯開眼睛說,“繼續說。”
伍瑜琦癟癟嘴,“林霰本來集徐大哥的萬千寵愛於一身,就因為一個夏雲舒全變了,她能甘心才怪。再說,她的孩子因為夏雲舒沒了,她嘴上說沒事不怪夏雲舒,心裏真能一點想法都沒有?說出來鬼都不信!”
“你想,現在夏雲舒挺著個大肚子,無論是徐大哥還是徐老板和徐夫人,哪個不是對她寵惜倍至。就連戰先生楚先生他們個個都喜歡夏雲舒喜歡得不得了。就林霰那點心眼,能舒坦才有鬼!”
說到這兒,伍瑜琦看看譚婧,挑高眉說,“說句可能遭你罵的話,林霰這人虛偽!最擅長的就是偽裝術,假得要死!”
“……”譚婧心情複雜,抬眼疑惑的看伍瑜琦,“你……”
伍瑜琦伸了伸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聳肩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我跟林霰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她在我心裏這麼虛假可憎,為什麼我還能跟她繼續做朋友是吧?”
譚婧微微握手。
伍瑜琦歎氣,“你們也說了,我這人就是勢力,這一點,我今晚暫且不跟你辯駁否認。沒錯,我繼續跟林霰做朋友,維持表麵的朋友關係,看重的也是她背後的力量。說起來,跟林霰做朋友,還真讓我得到了不少好處。比如徐大哥幫我爭取到了一大筆遺產。我回潼市開美容店,林霰也幫了我很多……可是你知道嗎婧婧,盡管如此,我也不會感謝林霰。因為我知道,她也在利用我,也同樣沒有拿我當朋友。”
譚婧心口發冷,她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同樣做了十多年朋友的女人,她自以為深深了解的朋友,原來她根本沒有她想象的了解。
一直以來,她所謂的了解,隻是她以為,她腦補出來的。
“婧婧。”
伍瑜琦伸手拉住譚婧的手,眼神真摯的看著她,“我知道我說這些話會讓你不適,甚至打心底裏對我產生厭惡和蔑視,但是這確實是我的心裏話。還有一句心裏話是……”
“……什麼?”譚婧見她突然頓住,迷惑道。
“跟我一樣,林霰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朋友!我們對她而言,隻是有用的工具罷了。”伍瑜琦說。
這是今晚。
譚婧第二次聽到那句“林霰沒有拿她當朋友”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想,隻是,心頭很堵!
“還有婧婧,我不管你信不信,在我伍瑜琦心裏,你是我的朋友,而且是永遠的朋友!”伍瑜琦認真道。
譚婧盯著她,眼眸裏充斥著迷茫。
……
逸合醫院,夜裏十點過。
夏雲舒依舊在昏睡,楚鬱聞青城以及翟司默已經離開。
由於聶相思在孕期,家裏又有三隻小的,被戰廷深強硬給帶走了。
徐長風和古向晚買了些吃的送來。
徐桓恩和常曼已經連續兩餐沒有吃東西,徐長風和古向晚特意買來,兩人才勉強吃了些。
但徐長洋沒吃。
徐長風走到徐長洋身側,一隻手放在他肩上用力握了握,看著病床上昏睡的夏雲舒道,“雲舒和孩子現在都需要你,我知道你沒有胃口,但照顧雲舒和孩子需要體力,不能不吃東西。”
“爸媽吃好了,你們送他們回去休息吧。我留在醫院就行。”徐長洋道。
“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