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的,已經徹底離開了這裏。
不死心,還是拉住護士在問。
護士的答案,讓他的心一沉再沉。
跌坐在病床上,茫然的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熱鬧繁華,他卻隻覺得滄桑無盡。
心裏頭像被誰挖走了一團,空落落的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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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
童家的飯桌上。
“莫非,這次公司能扭轉局麵幸虧有你回來掌大局。”提起這個童母仍然心有餘悸。
就在兩個月前,童父突然病倒,董事會一陣大亂,股票大跌。
童家眼見大勢將去,童莫非便成了童家的救星。
董事會上璀璨發光,扭虧為盈。
“爸的情況今天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童莫非夾了一筷子菜放在母親碗裏,臉上表情並不多。
童母歎口氣,兒子的變化極大,她也發現了。
耐心問過,但從來沒有問出過什麼東西。
“剛剛吃過藥,喝了點粥睡下了。醫生說已經好多了,就是該好好休養。”
“那就好。”
童母望兒子一眼,又欲言又止。
童莫非猜到了,一定又是讓自己和誰家的誰誰誰聯姻之類的話,便隻當不知道。
“據報道,中日最大黑手黨的千金米蘇小姐今日舉行訂婚儀式,盛況空前……”
報道中,熟悉的兩個字,讓童莫非猛然回過頭,視線直落在廳裏超大背投上。
屏幕上,清晰的印出一張小臉。
那是,刻在他生命痕跡裏,永遠無法磨滅的一張臉……
她掛著淺淺淡淡的笑,明明燦爛,卻又似乎透著憂傷。
她瘦了……
小臉變得更細了……
明顯化了妝,很漂亮,像個一夜之間突然長大的女孩,但是……精致的妝容,還是無法遮蓋住她的虛弱……
她怎麼了?過得不好嗎?
童莫非突然有些透不過氣。
她好不好,現在和自己還有什麼關係?那已經不是他可以去關心的事了,不是嗎?
他強逼著自己收回目光,在母親困惑的神情下突然開口,“媽,之前不是約了金小姐吃飯?明天就吃吧。如果適合的話,直接結婚也沒關係。”
辦公室裏。
童莫非站定在窗邊,沉沉的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流,站得越高,心裏的空虛卻越甚。
總有種難以言喻的痛苦在夜晚潛行,一點點啃噬他每一個細胞。
而他,就像個溺水的人,任冰涼的水一寸寸沒過身子,沒過鼻息,卻抓不到救命的稻草。
“叩、叩。”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童莫非收回目光,微微正色,瞬息將所有的情緒都斂藏起來,才開口:“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助理肖睦。
“總裁,7點約了金小姐吃晚餐。這個點該走了。”
童莫非怔了怔,抬頭掃了眼壁鍾,已經下午6點15了。
“餐廳定在哪?”他問,隨手收拾了下寫字桌。
心裏,還是空空的痛。
“祥春街一家老字號的餐廳。之前打聽過,金小姐比較青睞那兒。”
助理的工作做得很到位,童莫非卻沒有太多的心思,隻是淺淺的點頭拿了外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