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今晚不作數?”易燁澤很腹黑地說了這一句之後,我徹底地不淡定了,從床沿站了起來,上前,靠近他。
“再說一遍?”我生氣地咬牙瞪著他。
“再說一百遍也是這句話,不作數。”話落,他越過我的身邊,無視我的表情跟肢體動作。
不作數?
這三年他怎麼變得這麼壞?
“易燁澤……”我憤怒地轉過身,一望,他那身上的浴巾一落,我瞬間捂住雙眼又轉回身。
“什麼事?”他若無其事地問著。
“什麼事,照片的事,你今天不發,我不讓你離開。”我一定要拿到貝兒的照片,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她的小模樣。
這個易燁澤,睡了我,讓我出了那麼多的醜,現在拍拍屁股要走人。
他敢不發,我跟他拚命。
“那好,我陪你到天亮。”易燁澤穿好衣服,坐在靠在床頭。
我捂著眼,微微地眯了一個小縫偷看了一眼,看他穿好衣服後,我終於轉身過來,看著他,說道:“把貝兒的照片發給我。”
“求我。”他目光沉穩地盯著我。
“求你。”我收回剛剛那生氣的火焰,低聲地懇求道。
易燁澤沉默地看著我,可能是念在我是貝兒的生母份上,他拿起手機,手撥動著。
刹那間,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第一時間上前,劃開屏幕一望,看著易燁澤發來的圖片,我激動地點開。
一張在草地上玩耍而笑容燦爛的孩子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內。那樣的稚嫩可愛,我伸手摸著屏幕,像摸到了她的小臉一般。
“這是貝兒嗎?”我有點不知所措,那個剛出生有些腫腫的,紅紅的孩子,現在變得這麼白,這麼的好看。
她的五官很立體,像極了易燁澤。
我感慨地抿緊了唇,愧疚的淚水輕輕地滑落而下,我的女兒,我真得好想親親她,摸摸她,牽著她的小手一起奔跑著。
易燁澤一聲不吭地站起身子,靠近我,冷聲道:“看看孩子那雙無辜的眼睛,那是一雙缺失三年母愛的眼睛。”
易燁澤的話刺痛了我的心,我捂著那生生抽疼的心看著他,如果不是他冤枉我推了奶奶,如果不是他媽媽抱走了貝兒,如果不是他無情地說出厭倦兩個字,我會被逼著出國嗎?
“易燁澤,你是不是覺得全部的錯都是我一個人造成的,你是不是覺得你既當爸又當媽很偉大?”我厲聲質問著他。
“是又如何,好過你的絕情。”易燁澤的聲音伴著他的氣息撲在我的臉上。
“對,我絕情,我是離婚過,做過模特,家境連一般都算不上的女人,這種女人天生就壞,你應該慶幸我現在不是你易燁澤的老婆了。”我咬牙憤恨地說完。
“誰說你不是?”易燁澤挑眉看著我。
我震驚地看著他,唇顫抖地問道:“你說什麼?”
“你以為離婚那麼容易,簽個字拿著破協議書就可以離了,你忘了你跟姓陸的是怎麼離婚的?”易燁澤冷聲一提醒,我的腦子一頓懵。
我跟陸俊離婚的時候,協議書先簽,後來本人必須去民政局,才把領離婚證。
我當年離婚的時候,因為太傷心,隻是簽了一份離婚協議書,並沒有本人去民政局,所以……我還是易燁澤的老婆?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那剛剛跟他上床,算是合情合理?
“易燁澤,你為什麼不早說?”我恍恍惚惚得,整個人暈眩了。
“你不是很聰明?”話落,易燁澤轉身打開房間的門,腳步停在門邊,他回頭看了一下我,“貝兒需要一個正能量的母親。”
我弱弱地看著易燁澤,他的意思是說我沒資格做貝兒的媽媽嗎?
房門重重一關,我雙腿無力地癱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我無聲地哽咽著,沒有離婚的情況下,我真得是一個拋棄丈夫,拋棄孩子的壞女人。
這三年,我心裏怨過燁澤,怨過很多人,卻唯獨沒怨過自己。
不知道我現在彌補還來得及嗎?貝兒會接受我這個壞媽媽嗎?
我不敢奢望了。
我從酒店退房之後,打車回到自己的公寓,剛一推門進去,就看到了從江盈房間出來的丁尚奇,隻見他赤著上身,若無其事地看了我一眼,挑眉笑了笑。
“聽說你母親出院了,還需要你守夜到現在?”丁尚奇諷刺地質問。
“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裏?”我似乎多此一問了,我自嘲地笑了一下之後,說道:“丁尚奇,江盈是個好女孩,希望你不是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