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渾身竟然不由自主地打顫著,鈴聲此時此刻是那樣的刺耳,讓我揪心,是歐陽琪打電話過來嗎?
她已經發現殺錯了人,所以打電話過來警告我的?
看著手機屏幕不斷的閃著,我手抖地伸了過來,拿起手機一看,是丁尚奇的電話,頓時鬆了一口氣,摁下接聽鍵。
“你沒事吧!”丁尚奇一接起電話就問我的安危,我知道在商場裏發生人命案肯定有報導。
我搖頭,明知道對方看不到,可我習慣性做這個動作,丁尚奇的問候讓我想到了江盈,一個愛他的女人死了,他不問,卻來關心我。
我自嘲地笑著,眼瞼泛紅,“丁尚奇,江盈死了,她帶著你的孩子一起走了,你就不問問她嗎?”
手機那頭沉默了,好久他才說道:“我知道了,人都要走上這條路,或早或晚的問題。”
“你一直都這麼冷血嗎?”我氣憤地質問著,“你知不知道她其實不該死的,隻是因為我的一件衣服,把她推入了地獄,是我害了她。”
我哽咽到無法說下去,握著手機,我的淚水一直掉,根本無法止住。
我掛了丁尚奇的電話,坐在沙發上哭泣著,貝兒小手伸了過來,替我拭去淚水,小臉對著我,嘟著嘴,朝著我的臉吹著氣,說道:“媽媽別哭,貝兒吹吹就不哭了。”
看著貝兒那稚嫩的小臉,我忍住淚水,勉強地擠著笑容說道:“媽媽不哭,貝兒真乖。”
此時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又是丁尚奇的電話,我很想掛掉,卻又想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我摁下接聽,他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
“莫凝,不要再做縮頭烏龜了,你以為躲起來,那個瘋子就動不了你嗎?”丁尚奇所說的瘋子是誰,我清楚。
“丁尚奇,你那麼厲害的設了一個又一個的局,那請你告訴我,如何才能讓歐陽琪現身,要怎麼樣,我才能恢複平靜的生活?”我控訴著,一聲又一聲地逼問著。
“引蛇出洞。”丁尚奇淡然地說著。
“怎麼引?”我的淚水瞬間收住,用力地拭去,如果能引出歐陽琪,將她抓住的話,那我就不必這麼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我們見個麵,具體當麵說。”
“好。”我應了一聲。
“半小時後我去易家門口載你。”話落,丁尚奇將電話掛了。
我心思沉重地握緊著手機,牽著貝兒送到燁澤媽的房裏,隻見她正悠閑地看著書,我輕聲地叫道:“媽,我出去一下,貝兒您幫忙照看一下。”
燁澤媽眼皮微微一提,看著我,說道:“你又準備去哪兒,懷個孕也不消停,天天往外跑。”
“我有事。”我簡單的說完之後,轉身剛要離開。
“莫凝,這女人嫁了人,一輩子都得以自己的丈夫為中心,收心,安份守己地過日子,這才是女人應該做的,明白嗎?”燁澤媽說得很婉轉,但我知道,在她的心裏,還是介意我曾經的婚史,我曾經的職業。
“媽,我會收心的,等歐陽琪落案後,我會一心一意守在易家。”話落,我不顧一切地走了房間。
我知道自己的脾氣,太倔了,我不能坐以待斃,放任歐陽琪對我身邊的人進行傷害,丁尚奇說得沒錯,引蛇出洞,必須要有一個引。
丁尚奇在半小時後準時來易家接了我,他接我到他的公寓。
走進大廳,他將車鑰匙一扔,將西裝脫下,回頭,沉著臉看著我,說道:“歐陽琪已經被我們逼到絕路上了,她現在肯定躲在某處,正在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你不是很了解她,你不是運籌帷幄嗎?”我諷刺地瞪著他,“江盈的死,你就沒有一點心痛嗎,她肚子裏懷的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自己多說無益,這種冷血的男人,我在他臉上看不到一點悲傷的神色,他的無情冷漠地看著我,說道:“我讓你過來不是聽你數落的。”
“那你想要我怎麼辦,總不能讓我站在馬路上,等歐陽琪開車撞過來。”我歇斯底裏地衝著丁尚奇吼著。
我把江盈的死一半歸在他的頭上,如果他娶了江盈,她安心在家待產,也就不會去找我,我也不會鬼使神差地陪她逛街,還換什麼該死的衣服。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不換衣服,也許離開的就是我,現在也就沒有這麼多自責。
“你馬上跟易燁澤結婚。”丁尚奇淡漠地看著我。
我皺著眉頭,不解,“我已經跟他結婚了。”
“辦婚禮,越盛大越好,那個女人最在乎的就是易燁澤,你們的婚禮,她一定會去。”丁尚奇竟然將主意打到我跟燁澤的婚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