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大嫂那雙無神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朝我緩慢地走過來。
我轉身,與她四目相對,直到她走到我的麵前。
大嫂的個子比我矮十公分左右,因為瘦,看起來挺高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永遠顯得很單薄。
“我叫你一聲大嫂,是尊敬你,我帶你回易家,是看在你喜歡寶兒的份上,是我親人的份上,你呢,趁我們夫妻不在,進我的房間,穿我的衣服,勾引我的男人,我剛才不想把話說得太狠,可你卻一而再地挑戰我的耐心。”我冷冷地瞪著大嫂。
我的心是絞痛的,明明善良的大嫂,為什麼隻是待在易家幾天就變了,或者說是有什麼誘因導致了她的變化。
但是大嫂似乎聽不進我這些話,她那雙迷離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質問道:“易總那麼優秀的男人,你為什麼不給他生孩子?你為什麼要吃避孕藥?”
“這關你什麼事?”我慌亂地想捂住大嫂的嘴,我怕她的話給傳到燁澤的耳朵裏,到時有嘴都說不清了。
“小凝,你跟易總繼續生孩子吧,不要的話可以給我,我會把他當作是親生的,我發誓。”大嫂完全沉浸在她的世界裏。
天生的缺陷讓她的心理已經極度的扭曲了,莫強地一次次讓她失望,她一次次的隱忍接受,終於在易家這個富麗堂黃的驅殼下,讓她所有的嫉妒心瞬間爆發了。
“你瘋了。”我咬緊了唇,搖頭著,“明天你馬上離開這裏。”
“不,我不離開。”大嫂拉著我的手,突然哭泣著,“我不能離開,我不要離開寶兒,小凝,你不能拆開我跟寶兒,她是我的命啊。”
我顫抖而震驚地側過頭,眼含淚花地看著這個可憐又可悲,內心又扭曲的女人,她待我的女兒猶如親生,卻做了那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看著她眼中的淚花,我明白了一點,我不能趕大嫂離開,而是要治好她的心理病。
“好,我不逼你離開,但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肯去,你就可以繼續留在易家照顧寶兒。”我一臉凝重地看著她,隻見她鬆開我的手,拭去眼角的淚花,理著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重重地點頭。
“好,隻要你不讓我離開寶兒,什麼事我都肯去做。”
我不知道自己每次的心慈手軟會換來什麼樣的後果,可我知道大嫂剛剛的那些話帶給我什麼樣的後果。
我一進房,就看到燁澤手裏拿著那瓶裝著避孕藥的維生素的藥盒子,他左看右看,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看到我回房,衝我幹笑了兩聲,說道:“這維生素你每次吃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口味不錯吧?”
我知道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明白他剛剛聽到了關鍵的一句話。
我沉默地走到床沿,一聲不吭地想抬起腳上床,卻被燁澤一拉,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冰涼的地上。
我不語,起身,繼續要上床,卻再次被燁澤拉住。
“姓莫的,不想生你直說,我沒逼你一定要生。可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燁澤冷眼瞪著我,厲聲地質問著,突然一吼,將藥盒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靜靜地承受著這爆風雨來得這一刻。為了事業,我的確邁出了驚險的一步,正是我的沉默惹怒了燁澤。
他的大掌緊緊地捏著我的小臉,“你到底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麵對這般折磨,我一聲不吭,緩緩地抬頭看著燁澤,“沒有,就這一件事。”
他手鬆開,我的雙頰有點微疼,但是看到燁澤生這麼大的氣,這是我始料未及的。他背對著我,我看不出他此刻生氣到極點是什麼樣的表情。
我輕輕地拉了拉燁澤的手,“別生氣了,你要打要罵都隨你,好嗎?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
隻見他甩開我的手,“莫凝,我們現在總是為了這種芝麻小事吵,我真得很累。”
“什麼意思?”我不解地看著他。
“等你解決好你大嫂的事,我再回來。”燁澤麵無表情地穿好西裝,打好領帶,剛要打開門,就被我叫住了。
“你要去哪兒?”我本能地想到他之所以煩我,是因為對淩薇的餘情未了。
“到辦公室住幾天,冷靜一下。”話落,他將門重重甩上。
我走到陽台,親眼看著燁澤的車駛出易家,消失在夜幕當中。
我的心沉得難受,悶悶的,為什麼我剛剛不求他留下來,難道是因為我心裏也知道我們最近的矛盾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