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豪微眯著眼,不怒,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說道:“我請你吃飯。”
我怔了一下,迎上他那和善的目光,眉頭一皺,反問道:“你認為我這個時候吃得下飯嗎?”
“吃不下。”陰豪回答著。
“你猜錯了,吃得下,我還要大吃,狂吃,把你吃成窮光蛋為榮。”話落,我心情鬱悶地往前走著,陰豪就這樣在我後麵跟著。
我們到了停車場,他直接上了我的車,我不解地看著坐在副駕上的他,問道:“你的車呢?”
“我沒車,我就住在這附近,開什麼車。”陰豪那充滿陽光的笑容始終掛在嘴邊。
“騙子。”我白了他一眼,“那你還說跟我同道,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真得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原本是想護送你到停車場的,現在你想吃飯,我請,光明正大。”陰豪說得非常有理,這些的確都是我自己說的。
我完全可以直接拒絕陰豪的請客要求,我卻腦子一熱,傻傻地說想吃。
“那你坐好了。”我用眼角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厲聲說著。
我發動了車,倒車,出了停車場,瘋一般地駛了出去,油門一直踩,超了一輛又一輛的車,有點不要命地衝著。
陰豪倒是淡定,我以為他會害怕,起碼會讓我說開慢一些。直到我停在了以前在娘家時經常在外麵吃的小吃店門口,然後熄火,解開安全帶,看著鎮定自若的陰豪,諷刺地問道:“我開得那麼快,你不怕死?”
“本來想尖叫兩聲,後來一想,要是死的話有你陪著,怕什麼?”陰豪簡簡單單的一句讓我瞬間動容了,我不明白眼前這個陽光的男人為什麼說出的話讓人暖心,我記得燁澤以前也經常說一些暖心的話,可最近好像都沒有了。
“下車吧,我就想在這家吃東西,不用你請,我請你。”我下了車,重重地甩上車門,走了進去。
我點了以前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又叫了一箱啤酒,然後不顧陰豪是否會適應這裏簡陋的環境,直接開了一瓶,一飲就是大半瓶。
“等一下還要開車呢,別喝太多。”陰豪提醒著。
我每次一喝酒就容易紅眼,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道:“不還有你嗎?難道你不會開車?”
“我不是這個意思。”陰豪眉頭緊皺,眼底那抹關心的神色我是看得見的。為什麼我能輕易看穿陰豪,卻永遠看不穿燁澤呢?
我笑了,“放心,如果你也不會開車,到時我們倆把車推著走,更有意思了。”
話落,在菜還沒上來之前,我已經喝了一瓶,那涼涼的酒氣瞬間散開,我有點冷得發抖了一下,卻故裝堅強地傻笑了一下。
菜慢慢地上來了,我撕開了一次性的筷子,看著對麵一直未動的陰豪,問道:“怎麼,你覺得這裏的環境太差,不敢吃?”
“看你發泄就好了,你吃吧!”陰豪淡淡地看著我。
我不悅地看著他,“做男人別那麼不幹脆,要不拘小節,這個地方雖然簡陋,可菜還是挺好吃的,你不吃,我可全都吃了。”
話落,我不顧他在一旁,直接開吃,然後一瓶又一瓶的啤酒打開,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喝酒,說實話,就是心裏堵得慌,難受死了。
陰豪勸了幾次都沒勸住,我因為喝得太急,一股惡心勁上來,直接衝出店外,蹲在路旁就吐了起來。
陰豪追了出來,在我背後輕輕地拍著,輕聲道:“有什麼事這麼想不開,要這樣喝酒?”
我吐得淚水都湧了出來,此刻眼眶中這些淚水不知道是生理的還是心理的,總之交叉在了一起,我帶著酒氣側著臉看著陰豪,說道:“我很開心,開心的人才會吃吃喝喝,對吧!”
陰豪沉默,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我。
在他眼裏,我估計就是謎一樣的女人,看似溫柔,卻直爽,也能這樣耍無賴,發著酒瘋。
“我剛剛給易燁澤打電話了,他等一下就會過來。”陰豪見我情緒緩了不少之後,突然說出這句話,著實嚇了我一跳。
我立馬起身,慌亂地走進店裏後,環望了一下,又轉身趕緊跑了出來,準備上車,卻被陰豪給攔住了。
“你在幹什麼?”
“逃跑呀,你眼睛看不到嗎?”我得趕緊走了,現在這副喝醉酒的模樣被燁澤知道,晚上有得說了。
還跟姓陰的在一起,有嘴說不清了。
“你在怕什麼?”陰豪不解地拉著我,不讓我上車。
“鬆手,這樣拉拉扯扯,像什麼話?”我厲聲瞪著他直接說著,見他不鬆手,我用力地想推開他,卻沒想到他將我拉住,車門被他給關上了。
我被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被他摁著坐下,他半蹲在我的麵前,看著我,說道:“夫妻間有什麼事攤開來說就好了,我本來以為自己陪你就可以讓你解悶,可是看到你越喝越多,我隻能讓易燁澤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