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打量了眼舞陽公主,發現她今日完全是素顏,沒有施任何的粉黛胭脂,比平日裏少了幾分犀利,多了幾分柔和,但她眼神裏的攻擊性卻依然不減。
見她打量自己,舞陽公主望過來,對她說道:“聽外頭的人說,鳳後辭去了鳳印,離開了北燕王宮,看來是真的。本公主原以為鳳後與北燕國君鸞鳳和鳴、鶼鰈情深,沒想到轉眼就成了過眼雲煙,所以本公主一直不相信感情,更不相信男人。這世上,感情和男人都是最不靠譜的東西,唯有權勢和財富,才是最為牢靠的!”
這個舞陽公主,真的很懂得如何刺傷別人的痛處!
鳳淺低笑冷嗤了聲,說道:“我真為公主感到悲哀!人活一世,倘若連愛和被愛的滋味都沒有品嚐過,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縱然你坐擁天下財富、手握滔天權柄,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真心相付的人,每日活在爾虞我詐之中,你真的會開心嗎?這樣真的值嗎?”
舞陽公主抬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微勾,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來你我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以後就各自走各自的路好了,希望不要在獨木橋上碰見!告辭!”
她微微頷首,高傲地轉身,離開了宮門。
鳳淺看著她趾高氣昂的背影,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自信,又覺得她好像哪裏不一樣了,但她沒有多想,轉身,繼續和君卿鴻、韓冰姬一道進宮。
雲姝女王在寢宮召見了三人,當鳳淺邁步走入寢宮時,聞到寢宮內的藥味非常的濃鬱,她用力嗅了嗅,眉頭暗暗擰緊,立刻意識到,雲姨的病情,似乎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嚴重。
“雲姨,您怎麼了?”鳳淺也不顧施禮,徑直走到了雲姝女王的榻前,半蹲了下來,握住了雲姝女王的手,給她把脈。
守在一旁的宮人欲上前阻止,雲殊女王擺了擺手,斥退了宮人,宮人陸續退出寢宮,韓冰姬也跟著退了出去,關上房門,抱劍守在了門外。
鳳淺仔細探了探脈後,憂慮地說道:“雲姨,您的髒腑怎麼傷得如此嚴重?為什麼不及早醫治呢?”
雲姝女王抽手,淡淡一笑,說道:“我的傷,我自己清楚,若是宣揚出去,反而引得朝堂震蕩,於局勢不利。”
“那您也不能自己硬撐著啊!”鳳淺心疼地看向雲姝女王。
雲姝女王笑了笑,忽然抬手,輕撫了下鳳淺的臉:“你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
鳳淺點了點頭:“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雲姨就是我的小姨,難怪當初第一次見到您時,就對您有種特殊的親切感,可您當時為何不告訴我呢?”
雲殊女王輕歎了聲,說道:“我這麼做,自有我的理由,咳咳、咳咳……”
她忽然劇烈咳嗽起來,一時間停不下來了。
鳳淺起身,一邊撫摸她的背脊,幫她順氣,一邊心疼地說道:“倘若雪狼王大叔知道您的病情,他一定會很心疼的。”
聽她提到“雪狼王”,雲姝女王的神色明顯變了一變,略帶顫抖的聲音道:“你見到他了?”
鳳淺點點頭:“雪狼王大叔一直獨自一人住在雪域,孑然一身,與群狼為伍,看起來很孤單很寂寞,我和他提到雲姨的時候,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思念是做不得假的,我看得出,他還很想念您。雲姨,不如你寫一封信,把他喊來這裏,我想他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