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這是……”
軒轅徹看他也不會說實話的樣子,一把將手鬆開,語氣透出一股森然的寒意:“你當然可以不說,隻是……”軒轅徹微微看了那邊的狼群一眼,船老大也下意識跟著他的目光投向那處,但他隻是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轉動眼球。
因為雪狼王也抬眸看了過來,這一看不要緊,在他身邊的雪狼像是心靈感應一般紛紛順著主人的視線看去。
不過一瞬,這船上的上百頭雪狼紛紛扭頭齊齊盯住這一處,看的這船老大是兩股戰戰,腿軟不堪。尤其是那雪狼的眼睛彙聚在他身上,上挑的黑色獸眼中冰冷冰的。
船老大並沒有從從這野獸的眼中看見什麼獵捕的欲望或者饑餓難耐的躁動,而是一種詭異的傲慢,一種漫不經心或者不以為然所顯露出的對一切的掌控感,讓他無端想起自己踩死一隻螞蟻時的感覺。
對,就是那樣。無視的,連停頓都沒有,沒有絲毫剝奪其它生命的愧疚感。
誰會對一隻被踩死的螞蟻道歉?船老大就是在此刻,突然覺得他就是那隻將要被踩死的螞蟻。
他的眼睛近乎凝固了,眼球是一動不動,整個人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一種死亡即將到來的的危險感順著他的後背急竄而上,就像是一道閃電劈進他的腦海,船老大終於承受不住,一下跪了下來,顫抖說道:“他們兩個的屍體還在……還在船上。”
軒轅徹一把將他揪到眼前,問道:“在哪?”
“在,在底艙。”
沒有多等,軒轅徹便揪著船老大在前麵開路,一群人往底艙走去。
“這事情果然有疑點。”公子襄跟在後麵說道,“船工在船上出了事情,一般都是直接海葬,哪裏有人還要將屍體帶回去,況且留著屍體在船上,也很不吉利。”
“這不恰恰說明,這兩具屍體的不一般嗎?”鳳淺走在他旁邊問。
兩人邊走邊說,隻是這淪波號實在是大的很,走穴梯而下,一直下行,一直走了將近數百來階,還要點上燈籠在往前走。
鳳淺意識到他們走到了這船艙的中部靠後的地方,這樣設計,船的重心被放在靠後的地方,航行起來也更加的穩定。到此處,已經是平常船工們活動的地方了,普通的船客是不會到這裏來的。
穿過一條昏黃的長甬道,其中的氣味變得悶熱難聞,讓人聞見不自覺一陣惡心。皇甫烈的士兵已經有一隊人先下到了這個地方開始一間間搜查,他們看見皇甫烈下來了,都停下行禮。
“行了,繼續吧。”皇甫烈揮手說道。
而鳳淺輕抬起衣袖,將口鼻都掩住,心裏卻又堅定了一個可能,夜兒很可能還在船上。這船內部複雜,藏個人簡直是綽綽有餘。
一行人走到另一處穴梯處,接著向下,走了將近三十來階,才到了底艙。
鳳淺卻被這底部的結構給驚道了,她卻沒想到這下麵竟然是這副樣子。隻見這船體底部被橫著分成許多個長方塊的艙體,彼此之間並不相通,而這艙體之中又堆積這眾多的貨物。
“這是?”
“水密隔艙。”公子襄向她解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