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時,春柳從外麵匆匆走進屋內,然後小心的對著瑜卿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方才正在看書的瑜卿聽聞,便放下書,表情凝重地問道:“可是真的?”

春柳小聲的說:“是,方才夫人院裏的丫頭來說的”

“老爺怎麼說?”

春柳見小姐又蹙眉,便知這事讓小姐心煩了。

“老爺說,全憑夫人做主”

瑜卿心裏極為不舒服,看著春柳問道:“那丫鬟,你可熟識?”

春柳搖了搖頭說道:“夫人院子裏的丫鬟,我熟悉得也隻有最先的那幾個,後來進府的,我都接觸不多”

瑜卿想了一會便說:“叫書畫進來”

書畫是從蔣氏的房裏要來的,對夫人房裏的丫鬟最是了解。

不多時,書畫便跟著春柳進來,見到自家小姐臉色不好,書畫也謹慎的等著瑜卿問話。

“朱琴你可熟識?”

“朱琴是府上胡媽子的女兒”書畫如實的告訴瑜卿,又繼續說道:“平時就自恃清高,但長相普通,胡媽老想著讓自己的女兒飛上枝頭變鳳凰”

好一個胡媽!現如今都把主意打到東陵府老爺的身上了。

春柳見書畫有些驚慌,便說道:“書畫,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書畫咽了咽口水說道:“我隻知道這些,平日裏胡媽總說,自己的女兒是夫人的命,小姐,書畫知道什麼就都告訴你什麼了“

“書畫,朱琴如今懷了孕,是老爺的孩子,而我爹隻有醉酒後與她通了一次房,我想知道朱琴平時在府裏可有關係好的小廝?”

瑜卿隻是懷疑,但卻不敢肯定,不過小小一個奴婢居然爬上了老爺的床,想她也不是什麼善類。

書畫眨巴的眼睛,仔細的想著,然後說道:”管理府上雜貨的那個小廝,我之前總是能見到他偷偷摸摸來找朱琴”

隻要有這麼一個人就好辦了,先不說朱琴的孩子究竟是誰的,若是東淩天的,自然是要認祖歸宗,但是東陵府也不會養旁人的孩子。

“小姐,夫人院子裏的丫鬟說,老爺自己也記不清是不是碰了朱琴”

瑜卿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回想著自己印象中,朱琴的模樣,好像是那個小丫鬟,整日裏總是撓脖子的丫鬟。

她眼睛一亮,對著書畫問道:“她可是經常撓脖子瘙癢?”

書畫又仔細的想了想才說:“好像是的,沒錯,就是,我見過她背上有許多的紅疙瘩”

“春柳,明天去請個大夫來”

瑜卿怒氣發作,沒想到連一個小小的丫鬟都敢欺負到東陵府的頭上,她倒要看看這個人有沒有這個命享受!府裏的這些丫鬟要是繼續放任下去,不一定會作出多少丟人現眼的事來。

第二天早飯前,瑜卿就去了蔣氏院子裏,拉著蔣氏一起吃早飯,東淩天早早就出府了。

蔣氏的臉色很蒼白,昨夜肯定也是沒有睡好,整個人有些神情恍惚。

勉強哄著蔣氏吃了些飯,二人坐到廳中的椅子上。

“把朱琴和胡媽叫來”瑜卿直接對著門外的春柳說道。

蔣氏抬眼看了眼女兒,有些焦急的說:“瑜卿,可千萬別傷了她肚子裏孩子,那是東陵府的血脈,要是個兒子,那東陵府就有傳人了“

瑜卿笑著對蔣氏點點頭說道:“女兒知道,如果她肚子裏的的確是爹的孩子,我自然會護著我這個未來弟弟妹妹,可若是不是,而是想要借著別人種爬上東陵府姨娘的位置,那這事就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