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還未等羽軒作答,靜妃急急地先開口。
“母妃。”李承鈺出聲製止自己的母妃,自父皇被逼退位起,母妃就告訴他,定要忍讓,待到了自己可以開府的時候,便早早離開皇宮這個是非之地,去過自己平靜的小日子。可是,現在母妃卻未何要插手這件事。
“為什麼?”儀琳臉色難看地轉向她,質問道。
大風帝一言不發,坐在榻上等靜妃給出個合理的解釋。要知道,儀琳和南宮羽軒早已定婚,成婚是早晚的事,他也想知道,靜妃為何在這個時候提出反對意見。
“他不能娶你,因為他是你哥哥,親哥哥!”
靜妃的話無疑是晴天霹靂,震得在場的除南宮羽軒以外的其他人都張大嘴巴,半天沒有反應。
“大膽靜妃,怎可如此胡說八道。”先回過神來的是大風帝,他滿臉怒容,對靜妃怒斥道。
靜妃流下淚來,說:“陛下,軒兒是我們的孩子,千真萬確。臣妾之前也隻是將信將疑,可是看了軒兒手上的胎記之後,臣妾便可以確信,他真的是我們的孩子。”
靜妃走到羽軒身邊,拉起他的袖子,指著上麵那殷紅朱砂說道:“陛下您看,這顆朱砂,臣妾看過一眼,便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二十年來,每日午夜夢回時,臣妾都能夠看到它。那鮮亮的紅,讓臣妾時時刻刻都記著,我還有一個孩子。他剛一出生,他們就說他死了。他生下來的時候,臣妾還看了一眼,活蹦亂跳的,可是第二天,他們就告訴臣妾他死了。隻不過是早產了幾十天,怎麼那麼輕易就死了呢?臣妾不信,要找陛下替臣妾作主,可是陛下卻遲遲不肯來見臣妾。隻到兩三年後,陛下才肯往長樂宮走。”
靜妃字字血聲聲淚的控拆著當年她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李承鈺用心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母妃。小時候,他經常能夠在半夜醒來時看到母妃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他的床頭默默垂淚。那時候他隻是以為母妃因為不得寵所以難過,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她看著自己,想到那個早夭的哥哥。
“母妃。”他走過去,抱住靜妃。
大風帝則愣愣地,一下子,又仿佛蒼老了許多。若不是靜妃提起,他怎麼想得起來,他還有一個早夭的兒子。那個孩子比大皇子李承昊早出生一天,因為蘭妃生產的時候異常凶險,他待在待產房外一天一夜,後來確實有人來報說,靜妃生了一個兒子,因為早產早夭了。他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把一顆心都係在了蘭妃身上。等蘭妃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因為母親的體子虛,孩子也有些天生不足。宮中有些老人就建議說,把靜妃的死因盡快燒毀,免得晦氣蔓延,波及這個無辜的孩子。他當即想也未想,就交待宮人去辦了。
可是現在靜妃卻聲色俱厲的跟他說,那孩子沒有死,就是眼前的南宮羽軒。
大風帝又細細地眼神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打量起這個美男子來,儀琳喜歡這個男子,他一直認為是因為他的姿容,曾經還特別不以為是。但他隻有儀琳一個女兒,自是視為掌上明珠,便也隨她任何而為,隻要她高興便罷了,但對南宮羽軒,他還真是從未正眼瞧過。
這一次,他看得很仔細,非常仔細。越看,越在這張臉上找到了一些蘭妃、靜妃和自己的影子。
莫非,這個孩子真是自己的?
“陛下,請看。”
不知何時,靜妃手裏拿來了一個包裹。她打開,把裏麵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一件已經很舊的明黃肚兜,一封信,還有一二兩件飾物,另外,再有一幅大大的畫卷。
大風帝顫抖著手一一看完,看到最後的畫卷時,手已經抖得拿不住那畫卷了。
李承鈺上前幫忙,一打開便“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