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頭上說的客氣,然而姬奚漪背後卻站著幾名蒙著白色麵紗的護衛,透露出來的眼神如同死人般毫無波瀾,身上的殺氣之深隱都隱藏不住。

好像顧思卿敢說一個“不”字,那群人就會把她綁過去。

她招來煙雲,在她耳邊低語讓煙雲通知一下祁熠琛今晚她去不了老地方,而是和姬奚漪看戲去了。

姬奚漪臉上的笑意假得令人胳膊發麻,“看來我今日約你真不是個好時間,讓顧小姐都不能和如意郎君見麵了。”

顧思卿淡笑,“無妨,和他見麵的機會多的是,但是和聖女看戲的機會卻不多,我們走吧。”

姬奚漪原本就是假笑的臉瞬間冷凝,拂袖冷哼,非要走在顧思卿前麵。

二人抵達看戲的樓台,早有人定好位置,她們在三樓包廂落座,俯視樓下中央的戲台,原本閉合的幕簾緩緩拉起,一個一個角色開始順著劇情登場。

顧思卿看著戲劇,姬奚漪的注意力卻落在顧思卿身上,想從她看戲劇的臉上看出蛛絲馬跡。

戲劇上演一大半,顧思卿已經明白姬奚漪請自己來看這麼一出戲是什麼意思,因為這個戲講的就是縈繞著一行人進入垠城摧毀血寶的劇情展開。

那位演鬼醫的角色手拿長劍劈開了寶盒,卻從寶盒裏掉落出一顆血紅色的寶珠,“鬼醫”指著手咿咿呀呀:“此物甚妙!”

然後彎腰撿起,此時血紅寶珠卻有光芒一閃,“鬼醫”好似手被燙著立馬丟下寶珠,躺倒在地哇哇大叫,他的同夥趕來看時發現他手心被沾染了血紅色,怎麼都擦不掉。

另一位角色發言,“哎呀,此乃無間劇毒,一旦沾染,三日內必死無疑!”

戲台上登時陷入一片哀寂。

姬奚漪此時開口,“顧小姐,有時候人的命運就是這麼容易被改變,你看那人要是不碰本不屬於他的東西,或許就能好好的活下去呢。”

顧思卿隻是一臉興趣盎然的樣子,貌似對這個戲劇十分感興趣。

“你怎麼就知道那東西不是他的呢,是不是他的不都是幕後人來定的?戲劇這東西看看就行了,何必發出這樣的感慨。”

知道姬奚漪話中有話,但顧思卿偏就不接招。

“戲劇都來源於生活,如果連看看的東西都不能發表感慨,對於生活來說豈不是缺乏了思考?”

“說的倒也是,不過聖女你看,那位搶奪別人寶盒的人已經中毒身亡,可見幹了虧心事遲早要倒黴,就算旁人拿他沒轍,可老天爺對這一切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這麼配合的顧思卿令姬奚漪麵上一緊,總覺得她會這麼說肯定有暗指的意思。

但暗指不暗指的,並不是她這次約她來的目的。

姬奚漪頷首道,“有些話我也不妨敞開跟你說,你去過垠城的消息我已經調查出來了,不僅如此,你還帶著一位孩子吧,而那個孩子就是住在我如今住的地方,隻是你為了避免我們相遇,特意在我趕來之前把他藏到另外的地點,我說的可對?”

顧思卿歪頭,“聖女是不是入戲太深了,你說的不都是這戲劇中演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