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跟我走(1 / 1)

我僅存的理智也在衣服被撕爛的刹那徹底繃斷,扯攏襯衣捂住胸口,用肩膀奮力去撞擋在跟前的項重。

離開這兒,我要離開這兒,否則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地獄在後邊等著我。

“你他媽還長脾氣了你!”

腦袋上猛地傳來難忍的痛意,項重隨即扯著我的頭發強行將我拉了回去,幾近暴虐地把我狠狠按在了飯桌之上。

臉頰被按壓著貼在了冰冷的玻璃桌麵上,反倒是讓我稍稍冷靜了幾分。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不爭氣地順著眼角滑到了桌上,溫熱了桌麵。

他可是我的丈夫,我曾經深愛的人,他怎麼能對我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來,我簡直無法想象還有什麼可怖的事情在後麵等著我。

項重照著我的右臉就是一掌,口氣裏透出些威脅:“還敢不敢再逃了你!”

他一邊叫罵著一邊去解腰間的皮帶,鐵質釘扣碰撞在一起的悉索聲不禁讓我生出陣陣惡寒。

我來不及多想,雙手拚了命地在桌上摸索著,希望能夠摸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眼看著項重俯身下來,粗重的呼吸噴在脖頸,我再也無法思考,夠起一個水壺就不管不顧地朝他腦袋上砸去。

水壺砸在他腦袋上一聲悶響,項重捂著額頭直起身來,隨即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摔倒在地上。

我緊緊地抱著那個用來砸他的水壺,看著他頭上汩汩流出的鮮血,雙手控製不住得直發顫。

“項重,項重,”那個女人此刻也顧不得再去擺弄手機拍攝視頻,驚惶地踩著高跟鞋跑過來蹲在了他身旁,拍著他的臉連聲叫喊,“你沒事吧項重!”

項重還有呼吸,顯然隻是暫時得失去了意識。

這樣的機會我根本不能再錯過,也顧不得去看他傷得怎麼樣,就穿著拖鞋快步衝出了屋子,朝電梯的方向跑去。

我發了瘋似的拚命按著按鈕,企盼著電梯能快一點到來,生怕慢了一步那個傻子就會有所反應而追趕出來。

不過是半分鍾的等待時間,我卻覺得漫長得過了一個世紀。電梯門剛剛一打開,便看也沒看一頭腦地衝了進去。

我沒想到電梯裏還會有別人,直直地就撞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舒欽?”

那個聲音遲疑了幾秒,卻還是很快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恍恍惚惚地抬頭望了過去,直到跟男人那雙熟悉的眼眸相對上,也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裕琛,偏偏是在這樣難堪的情況下被他撞見。

他的視線從我帶著掌印的臉頰移到了被撕破的白襯衣上,擰起眉頭有些不悅地問道:“你是怎麼回事,把自己給折騰成了這樣?!”

我隻覺得苦澀,難道要我把項重荒唐的作為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嗎,未免也太可笑。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窘迫,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忽地攥住我的手腕就往電梯外頭跨去:“跟我走。”

我還沒從剛才渾噩的境遇中冷靜下來,電梯就在十七樓緩緩停下。

我忘了,江裕琛在這裏也有房產,就在我跟項重樓上沒幾層。我被他拉拽著踉蹌得往外走,朝著他家的房門走去。

“不要。”我整個人都發慌了起來,伸手竭力去掰他攥緊我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江裕琛你放開我!”

他一向都是如此,蠻橫霸道又不講情理。

那時候同他發生的種種往事走馬觀燈似的在腦海裏閃現而過,連同江裕琛抓著我手掌的溫度,都莫名得讓我覺著滾燙。

我像是被燒灼了一般兀得收回了手,目光驚惶得抬頭注視著他。

江裕琛顯然是被我帶著提防的眼神刺得惱怒了,眉頭緊緊得蹙起,一張英俊的臉龐也因為怒意而透著幾分肅然。

“你要不要我給你找個鏡子看一看,看看你自己現在到底是副什麼模樣!”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此刻的我臉上還帶著青紅的掌印,衣服被撕扯得都露出了大半個胸口,頭發散亂得不行,狼狽而又窘促。

這樣的自己,唯獨不想被這個男人看到。

“跟你沒有關係,”我發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強迫自己保持著鎮定重複道,“我的事情已經跟你無關。”

江裕琛微微挑了挑眉毛,又是發惱又是好笑地低頭對上了我的雙眼:“現在倒急著跟我劃清界限了,那個時候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冷漠決絕。”

他把“那個時候”這四個字咬得格外重,像是在刻意強調著什麼。

我的臉色頓時就慘白了下來,像是隨著他的話又再一次回到了那個我不願再記起的夜晚。

見我驀地沒了聲息,江裕琛緩緩吐出口氣來,摸出鑰匙開了門將我拽進了屋子:“進來。”

他大步跨進了臥室,沒多久又拎著件白色襯衣出來,隨手扔到了沙發上:“把衣服脫了,換上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