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聲音透著幾分沙啞,低聲下氣的招呼道:“小哥,剛從青樓出來吧?要不要喝口茶,解解乏?”
劉軒腳步不停,一邊觀察著玉河,一邊搖頭婉拒:“不了,我還有事。”
老婦人露出卑微的討好之色:“小哥,老身和小女兒在這擺了一晚上攤,還沒一個客人照拂,明天的飯錢都還沒著落呢。
這茶不貴,才一文錢一碗。你就喝一碗吧,不好喝不要錢!”
老婦人語落的功夫,劉軒也就走到了茶攤前,老婦人忙對擦桌子的麻衣女子道:“小芬,快,請公子坐下喝茶。”
那麻衣女子也不羞澀,淺笑吟吟的走上來:“公子,您就坐下喝杯茶吧。”
這麻衣女子雖然比不上宋明玉俏美動人,卻也別有一番小家碧玉的味道。
劉軒感覺身上某個部位發生異動,正是胸口的羊皮卷,微微一熱。
他微怔了片刻,便麵露喜色,頷首道:“那便喝一碗。”
麻衣女子笑著引劉軒坐下,給劉軒的碗裏扔了一小撮青黑色,長得較為古怪的茶葉,又接過老婦人的茶壺,添了一碗滾燙的熱水。
“公子,喝茶。”
劉軒端起茶碗,吹了一口熱氣,沒急著喝,而是閑聊起來:“這大晚上的沒幾個人,你們賣茶又哪裏能賣得出去?為什麼不白天賣?”
麻衣女子淺笑回道:“我和老娘白天還有給人縫洗衣服的營生要做,晚上天黑,看不見針線,就抽空再出來擺擺攤。
晚上人是少,但也不是徹底沒有,能賺個幾文錢,也是好的。”
“哦!”劉軒點點頭,然後話題一轉,低聲問道:“不知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這玉河有水鬼?”
“水鬼?”麻衣女子和老婦人對視了一眼,皆失笑。
“小哥你怕是道聽途說,這玉河要是有鬼,我們母女倆,哪還敢大晚上的來擺攤賣茶呀。”
“就是,公子,你可不敢瞎說,怪嚇人的。喝口茶吧,這茶趁熱喝才香。”
“沒有嗎?”劉軒若有所思,看了眼碗裏已經開始泛黑的茶水,湊著鼻子嗅了一下,問道:“這茶是什麼茶,我怎麼從沒見過。”
麻衣女子笑道:“這茶名叫水莽草,不是什麼名貴茶,公子沒見過也是正常。不過這茶味道很獨特,公子喝了,說不定就會喜歡上了。”
劉軒頷首點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茶水入口經喉下腹,劉軒品道:“這茶,好像有點水腥味。”
麻衣女子笑容深了幾分:“公子說的不錯,這水莽草,就是從玉河裏麵撈的,乃是河茶,自然會有水腥味。”
劉軒搖搖頭,放下茶碗道:“這茶不太合我口味。”
老婦人失望的搖搖頭,勉強笑道:“是嗎?既然不符合公子口味,那老身也不能言而無信,這碗茶,公子不必掏錢了。”
“那我走了。”劉軒身上倒是有在簽入贅契時,宋安林給的十兩紋銀‘彩禮錢’,不過他從始至終也沒打算掏。
離開茶攤,他繼續沿著玉河向前走,老婦人和麻衣女子便站在茶攤旁,盯著他的背影,笑容得意且陰森。
“小芬,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這一把老骨頭,長得醜陋,哪裏能吸引人來喝茶替死,待會兒那個小子跳進河裏,老身就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