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喜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崔大生,就趕忙低下了頭去,一對眼瞼輕輕的顫抖,長而翹的睫毛在陽光底下,根根剔透。
兩隻潔白小手不安分的捏在一起,蔥白的手指互相纏繞,令人心生憐惜。
“我,我兄長在林子裏麵砍柴時,被蛇咬傷了腿,行動不便,不知道大爺您……您能不能幫我救一下我的兄長,載我們兄妹一程,到玉河鎮看大夫。”
她說的小心翼翼,腦袋深深的垂下去,白皙的脖頸處,透出了一抹紅暈。
似乎說出這一番話對她來說,已經是很緊張的事情。
趟子手甲眼底閃過一抹狐疑,沉聲問道:“你和你兄長放著好好的官道不走,無緣無故跑林子裏麵幹什麼?”
朱喜正要答話,崔大生卻是不悅的訓斥道:“廢那麼多話幹什麼?就不許人家兄妹在林子裏砍柴挖藥謀生嗎?人家又不是鏢師,為什麼非得在官道上走?”
趟子手乙瞪了眼同伴,向崔大生那邊使了個眼色,道:“是啊,你廢那麼多話幹嘛。”
趟子手甲蹙起眉頭,覺得崔大生簡直是不要命了。
這荒郊野嶺的,如此一個打扮暴露,容貌俊美的女子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裏,本身就已經足夠可疑了。
指不定就有什麼貓膩和陷阱。
自己三人出來走鏢,本應該小心翼翼,竭力護鏢才對,可這個崔大生仗著自己武藝高強,走鏢時,向來剛愎自用。
又加上其是個不折不扣的色痞,此時見到美女,直接就把一切的不合理給拋卻腦後了。
又有旁邊這個趟子手乙,作為一個稱職的狗腿子,不是在恭維崔大生,就是在恭維崔大生的路上,致使他說的話,是半點用處都沒有。
方才崔大生接連嗬斥,早就讓趟子手甲心生不滿,此時幹脆懶得多管閑事,哼了一聲後,提了提馬韁繩,直接走到了一邊。
崔大生瞪了眼趟子手甲,也是翻身下馬,看向朱喜,笑吟吟地道:“林子裏馬匹不好走,我隨你走進去,把你兄長背出來。
不過我們是從玉河鎮的方向來的,不能把你們帶去玉河鎮,卻是可以帶你們去餘城找大夫,你看如何?”
朱喜大喜,抬起投來,露出一抹傾世笑顏:“好啊,隻要大爺肯施以援手,去哪裏看大夫都是一樣的。”
“那就好,事不宜遲,我們快去救你兄長吧,小心他又遭到什麼野獸襲擊!”
崔大生哈哈大笑,伸手就去攬朱喜的纖細柳腰。
就在她的手,即將要觸碰到朱喜的腰肢時,朱喜卻是腳下一動,當先就向林子裏走去。
崔大生手攬了個空,隻是手指擦著了朱喜的紗裙,一陣絲滑的觸感,令他邪火大增。
將指尖舉在鼻子前,重重一嗅,一股淡淡的幽香沁入心脾。
崔大生麵露沉醉,再次盯著朱喜的背影,眼中就浮現出誌在必得的光芒,嘿嘿一笑,便向朱喜追了過去。
樹林很密,朱喜小跑在前麵,身上也不知帶了什麼首飾,環佩叮當,清脆悅耳,宛如一個勾人的小妖精,把崔大生追的心裏愈來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