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明媚, 窗前的女孩子笑容恬靜, 軟軟的頭發披散在肩頭, 額前的碎發被紮成俏皮的小辮子,露出的瑩白/粉潤的臉蛋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讓人移不開眼睛。
顧孟東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也不說話, 深邃的眼眸猶如暗夜星辰,黑漆漆的眼眸閃爍著未知的光芒,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廚房裏傳來一陣陣淅淅瀝瀝的水聲,伴隨著少女的笑聲偶爾還有男人低沉的聲音。
本來說好了是慕容簡初洗碗,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顧孟東搶去了, 男人卷起袖子就拿起了擱置的洗碗巾。
“我來吧!”
廚房裏一個負責清洗一個負責擺放整齊, 分工明確,很快就把衛生規整幹淨。
“走吧, 我請你喝茶,碧螺紅茶,我媽的珍藏!”
明豔的笑容裏藏著一絲狡黠,喝茶對慕容簡初來說是又愛又恨,她喜歡茶的滿室飄香,可是以她的年紀尚不能完全接納舌尖沉澱的苦澀。
陽光明媚的午後, 慕容珍就這樣坐在陽台上聽著廚房裏的歡笑聲, 思緒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六年前的那個清晨,她也像女兒一樣,興高采烈的領著那個男人回家……
看著並肩走來的兩人, 慕容珍的臉上還帶著追憶的恍惚,一切多麼美好,他們看上去真的很般配,都說眼神騙不了人,那個男人眼裏深藏著情意,女兒臉上的笑容是由衷的,但願這一次她沒有看錯人!
“孟東為什麼喜歡我們阿初?”
慕容珍把女兒支開就是想聽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會怎麼說。
“您知道的,阿初她有時候特別執拗,固執又孩子氣,甚至有的時候還有點不解風情的遲鈍”,聽起來就令人頭疼,顧孟東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伯母,你喜歡看星星嗎?”明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在這裏被提及。
星星?念出來的名字在舌尖纏綿悱惻,遍布蒼穹的星星點點,人們似乎總是喜歡一些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因為它的浪漫嗎?還是因為它的漂亮?在慕容珍的心底,遠在天邊的星星隻是華而不實的存在。
顧孟東嗓音清亮,不急不躁,就像他給人的印象沉穩睿智,“一個人的時候,我很喜歡看星星………”
幼時的玩具換了一批又一批,兒時的玩伴也開始各奔東西,可是這星星一看就是三十年,顧孟東會在孤獨的時候尋求慰藉,會在失意的時候訴說彷徨,也會在開心的時候仰望星空。
雖然星星的光芒渺小甚微,雖然在月亮身旁它總是顯得暗淡,可是又有多少人看到它的自力更生,眾星環繞的月亮雖然皎潔,可是如果沒有了太陽的眷顧,它又怎會高懸夜空,被人人歌頌讚揚。
“說實話,我能走到今天背後有很多人的庇護,一路上多多少少沾了家裏的光,可是阿初不同,就算是一個人,就算走的慢點,她也從不怨天尤人。伯母問我為什麼喜歡阿初,我想她是老天爺對我的偏愛!”
一鼓作氣的說出了心裏話,顧孟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這麼煽情,可是他知道機會隻有一次。
有人懂得女兒的艱辛,慕容珍倍感欣慰,“是呀!我的阿初很不容易……”
“謝謝您把她撫養的這麼好,您放心,以後我定會像您一樣愛護她,照顧她!”
“你?”慕容珍自然聽出了顧孟東的弦外之音。
從容不迫的麵上難得的閃過一絲赧然,顧孟東認真的神情除了專注就是堅定,“伯母,我愛阿初,我想娶她,請您允許!”
她總是不經意出現在他生命中,每一次都擾亂他的心緒,卻帶給他從未有過的情緒,讓他費心,讓他掛心,讓他開心,又總是牽心動神的讓他放不下心去,他想要把她留在身邊。
慕容簡初拿了茶葉罐回來就察覺到廳裏的氣氛不同尋常,可是又不像是生了間隙的感覺,慕容簡初心底暗暗嘀咕,隻感覺兩人看她的眼神都透著詭異。
“我不在跟前的時候我媽到底都和你說什麼了?”
熱熱鬧鬧的吃了中飯,幾人又喝了點茶水,慕容珍頓生疲倦,顧孟東這才及時起身告別,慕容簡初送他下樓,路上止不住好奇的問道。
萬物複蘇,正是陽光充沛時,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男人站定了回頭看她,目光柔和,唇邊現出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笑意。
“陪我走走吧!”
慕容簡初不滿的噘著嘴,佯裝生氣的掙開他的手,“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