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自己吐了,摸啊摸的,摸到了牙刷,刷了二十分鍾的牙,才想起來可以洗澡了。
水已經滿了出來,顧以笨拙的脫光了衣服,下了水。
熱水包裹著全身,顧以才舒服了點,抱著膝蓋坐在浴缸裏,溫暖的昏昏欲睡。
蕭景躺在床上,想睡覺,卻不自覺的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她知道顧以吐了,心想她活該,可等了半小時,都沒聽見的動靜,他不經有些煩躁了。
顧以不是吐死了吧?或者是把頭放在馬桶裏麵淹死了?
蕭景從床上坐起來,滿臉不爽的拿起雙拐,撐著走了出去,他現在借助雙拐,已經可以自己行走了。
到了浴室門口,蕭景啪啪的拍了兩下門,裏麵沒動靜。
不是真的死了吧?
蕭景刷的把門打開,看著完全沉在水裏顧以,心裏簡直是一萬隻草泥馬跑過,顧以是自殺了?
蕭景撐著拐杖走過去,坐在浴盆邊上,抓著顧以的手把人給扯了起來。
正睡的香的顧以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反手把蕭景也拉進了浴缸。
呼啦啦的水聲中,蕭景渾身都濕透了,他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怒瞪著對麵的女人。
顧以蹲在水裏,眼神迷茫,遲鈍的看著他,沒有出聲。
蕭景原本是很火大的,可目光觸及顧以的身軀,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他是討厭顧以的。
所以醒來的這三個月,他從來沒有正眼好好打量過顧以,兩人的夫妻生活,都是關著燈的,而此刻,算是顧以在他麵前真正的坦誠相待。
她的皮膚很白,這點他是知道的,可被熱氣熏過的肌膚,此刻透著晶瑩的粉嫩,那雙纖細勻淨的長腿卷縮在浴缸裏,圓俏挺潤的胸部在水波的蕩漾下,讓人口幹舌燥。
可這該死的女人竟然還不知道要遮掩!還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
蕭景發現自己有了反應,他簡直又氣又惱,平時都是顧以挑逗他的,他是迫不得已,現在呢,顧以都沒碰他,他就這樣了!這個該死的顧以!
蕭景從來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更何況對方是顧以,他伸手猛的拽過顧以,將人圈在了懷裏。
喝醉的顧以很溫順,那張嘴不會說出氣死人的話,沒有了酒味,隻有一股牙膏的清香,她被動的承受著蕭景的動作,白熾的燈光讓她感到有些不安,一個勁的把頭埋在蕭景的頸窩裏。
黑色的長發打濕了,隨著她的起伏,一下一下的在蕭景的前胸後背掃過,帶來的感覺幾乎讓蕭景發了狂。
顧以有些吃疼,小聲的嗚咽著,像是被欺負的小貓,頭發是刮在身體上的,這聲音是刮在蕭景心上的,他惡狠狠的抱著顧以,嘴上不知道是真的生氣,還是想給自己找個台階。
“顧以,這是懲罰,你給我好好記住,下次再敢出去喝酒,我就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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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的夢中,她似乎又回到了最開心的大學時光。
陽光溫暖的夏季運動賽上,顧以站在看台上,聽著周圍的女生高呼著季列晨的名字,內心是小驕傲的,不管那個男人多耀眼,都是屬於她的星辰。
看著對方跑過來,顧以笑的燦爛,遞上了手中的毛巾跟飲水。
季列晨總會笑的很開心,陽光的帥氣的臉,跟微微彎起來的眼眸,比正午的陽光,還要溫暖。
顧以以為,他們會像是萬千普通情侶一樣,一起讀書,一起畢業,然後找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結婚,生子,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可老天總不會隻開一個玩笑,車禍後,滿心害怕又深知不能抵抗蕭家的顧以,跟季列晨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