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坐在辦公室內的沙發上,鼻頭眼眶都紅紅的,說不出來的可憐勁,蕭景坐在她身邊,手裏還拿著一張紙巾遞給她,那滿腔的心疼跟柔情,都快滴出水來了。
蕭景看見顧以進來,轉眼冷冷的一句,“我讓你進來了嗎?”
顧以喉嚨裏像是卡著一根刺,痛的她說開口艱難,可又忍不住嘲諷的想,真是現世報。
顧以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平靜的開口,“蕭總,我的助理犯了什麼錯,你要把她給辭退了。”
白若溪小小的拉扯了一下蕭景的袖子,似想讓他別生氣,蕭景並未理會,隻是冷眼看著顧以說,“公司不養廢人,她連我吩咐的事都做不好,留著幹嘛?”
顧以冰冷的掃了白若溪一眼,四目相對,白若溪立即躲到了蕭景的身後,蕭景手小幅度的動了一下,卻幫她嚴實的擋住了顧以的視線。
顧以強迫自己冷靜,公事公辦的說,“餘潔是我的直屬下屬,按理說我給的任務才是首要,她自然要先做好我的吩咐的事,蕭總是不是越界了。”
蕭景微微眯起了眸子,風雨欲來,“越界?你真的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嗎?”
顧以冷眼相對,“我的下屬一沒做錯事,二沒違反公司規定,倒是蕭總,你讓我的執行秘書去帶一個新人沒問題,可你讓她做全職保姆,照顧一個巨嬰,這是不是超出她的工作範圍了?”
巨嬰兩個字,讓白若溪臉色漲紅,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哭半點美感都沒有,鼻涕都流了出來,可就是這樣,更顯得真情實意的傷心。
要是眼神能殺人,顧以現在一定千穿百孔了。
顧以在工作上絕對是認真地,見狀厲聲嗬斥道,“怎麼,有本事打小報告,沒本事學東西?你有哭的時間,怎麼沒心思去好好記著該學的東西?!”
“顧以你給我閉嘴!若溪變成現在這樣,你以為是誰害的!”
蕭景低喝一聲,顧以刁鑽的諷刺,讓他把壓在心裏的怒火給遷怒了出來。
白若溪懵懵懂懂的問,“蕭景你說什麼呢,顧小姐什麼時候害過我?”
沒有比對,就沒有傷害,白若溪的柔弱,真是把顧以刁蠻狠毒襯托的淋淋盡致!
顧以緊緊的抿著唇,心裏酸澀的尖銳的疼著。
她天真的以為蕭景已經放下了當初自己的過錯了,不曾想,他一直記得,不但記得,還怨恨著……
蕭景看見了顧以眼中一閃而過複雜難過,喉嚨滾動了一下,薄唇卻緊緊的抿著。
他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可看著白若溪哭成那個樣子,他說不心疼假的,心疼之中又全然都是愧疚,若不是當年出了那樣的事,她現在怎麼會活的這麼辛苦?
為什麼顧以就半點同情心都沒有?她還是人嗎?
片刻,顧以淺淺的吸了一口氣,放軟了語氣,“蕭景,餘潔在公司三年,一直都是兢兢業業,我希望你重新考慮一下,不要辭退她。”
顧以給了台階,知道自己過激的蕭景也沒理由不接。
“若溪是新手,不懂很正常,但是餘潔若是連帶個人都不會,她以後想如何高升?”
顧以點了點頭,平靜的說,“謝謝蕭總的苦心栽培,我會好好跟餘潔說的,也會好好教白小姐的。”
說完,顧以轉身離開,蕭景看著她的背影,心裏頓時不是滋味。
白若溪看著,嘴角繃不住的甩出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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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這種地方,不比以前的宮廷後宮是非少,今天早上這麼一鬧騰,白若溪的特殊身份,徹底在公司傳開了。
不過短短三天時間,什麼灰姑娘被白馬王子看上了,傻白甜惹人疼愛啊,心機婊白蓮花上位的各種版本緋聞,就成了公司員工茶餘飯後的談資。
蕭景雖然沒有特別跟白若溪一起秀恩愛,可一到吃午飯時間白若溪就鑽進了蕭景的辦公室這種事,隻有瞎子才看不見。
除了某些高層,鮮少有人知道顧以跟蕭景其實是夫妻,這會看見這麼一個女人上位,都忍不住的紛紛在後麵開始了流言蜚語,男人都在吸煙室,女人的八卦天堂,就是女廁所了。
白若溪蹲在廁所裏,才幾分鍾的時間,就已經來回聽到幾波人在說她的壞話。
“你說我們蕭總,眼神是怎麼回事?我們顧總那樣的大美人他都不假顏色,竟然會對這麼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女人嗬護關照,真是讓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