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在哪?”
溫寧知道,那邊肯定是顧以的消息,他不輕不重的冷哼了一聲,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給安晚打了個電話。
那邊依舊是冰冷的關機提示音。
溫寧把手機丟在一邊,神色陰冷了起來,這賤女人竟然兩天都沒接他電話了,是去跟哪個男人鬼混了?
想到這個可能,溫寧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想著,等安晚回來,他要好好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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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並沒有喝醉,可也接著酒勁,橫衝直撞的走出去很遠才在路邊蹲了下來,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雨了,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顧以繃不住的痛哭了起來。
她現在不在乎顧氏給誰了,也不在乎蕭景是不是恨她,她滿腦子隻有蕭國安跟林菀的事。
不可否認,十四歲之前的她,都是幸福的,林菀跟顧遠誠不算恩愛如漆,也是相敬如賓,她活的像是小公主一樣。
顧遠誠是個糙漢子,可在結婚紀念日的時候,他也會把家裏擺滿玫瑰花,隻為了博得林菀一笑。
顧以一直覺得,母親的死,都是因為撞破了顧遠誠跟葉欣怡的醜事,她曾經一直把這些歸咎於是顧遠誠的過錯,可事實卻是,她十一年來的認知,都被今天發生的事情打破了。
她慌了,懷疑了,害怕了。
就算她真的是顧遠誠的孩子,可林菀跟蕭國安的那一段,也必定是真的,如果那一段是真的,那她這些年來對顧遠誠的所作所為,到底是給母親出氣了,還是給親生父親心髒上插了一把刀……
支撐十幾年的信念倒塌,顧以像是溺水看不到希望的人,絕望又心寒。
一道車燈照在顧以身上,從上麵下來的蕭卿雲幾步跑過來,站在顧以麵前,片刻後,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顧以的身上,就站在她身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顧以才紅著眼眶抬起頭,神情,卻是麻木的。
“是不是你也早就知道,我媽跟蕭國安的事?” 顧以咬著壓根,一字一句的看著蕭景問,“葉欣怡說我是你二叔蕭國安的女兒,這件事,是真,還是假!”
蕭景抬眼,默了一下搖頭,“不是。”
顧以沒有送一口氣的模樣,反而嗬笑了一聲,“但是我媽跟那個蕭國安,是果然有過一段感情的是不是?我媽,真的曾經是蕭國安的未婚妻嗎?”
蕭景這次沒說話,隻是沉默,不是因為不是,而是因為是,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老板正巧推門進來,本想說兩句好聽話帶個熟人客,可看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老板放下酒,就快步走了出去。
顧以拿了一瓶,打開,坐下,滿上,端了起來。
蕭景皺眉,“顧以……”
“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顧以打斷他的話,一飲而盡,蕭景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又問,“我跟我爸的親子鑒定,是你發給報社的是不是?”
“顧以,這件事,我有我的考慮……”
“說!”顧以轉頭死死的盯著他,“是,還是不是!”
蕭景薄唇緊緊的抿了起來,他知道顧以的脾氣在氣頭上是什麼都聽不進去,明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可他還是沒忍住的來找了顧以,看著顧以從會議室甩門而去的模樣,蕭景的心裏有些針紮一樣的細密疼痛。
雖然他做的這一切,都隻是為了……
可對上顧以現在不得到答案就不會罷休的神情,蕭景隻得回答,“是。”
白酒在胃裏燒的厲害,可顧以的心髒,卻泛起了一股寒意,她突自的點頭,一下又一下。
“好,很好。”顧以紅著眼眶,眼淚卻怎麼都沒掉下去,她咬著壓根,看著蕭景,一字一句的道,“蕭景,我現在是充分的理解了,你到底有多恨我。”
恨之入骨,恨不得先殺而後快,現在,她算是徹底明白了。
“顧以,我隻是想跟你好好談談,現在顧氏的情況,我來做這個執行董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是我對顧氏不感興趣,隻要你爸醒了,我會把股份還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