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明清看他裝糊塗,索性挑明直說,“一個野女人,賠點錢就完事了,我知道她跟顧以是好友,顧以跟蕭家的關係,暫時還不明確,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搞僵我跟蕭家的關係,你明白嗎?”
溫寧挑眉笑著,“原來是這樣,奶奶是怕顧以追究安晚的事,想大事化小呢。”
譚明清笑著給甜棗,“溫寧,溫家現在就你一個男丁,早晚都是你的,我現在守護這些,以後也都是你的,你也不想溫家到你手上的時候,什麼都不剩吧?”
“那是自然。”溫寧笑意不達眼底,“這件事我會處理,既然沒什麼事,我還想休息。”
譚明清嘴角僵了僵,卻也沒有在說什麼,起身看著四周,“這房子也有些年頭了,我給你準備了婚房,早晚都是住,你找個時間搬過去吧,死了的人,你在這裏等再久,她都不會回來的。”
溫寧徹底冷了臉,譚明清卻像是扳回一城,笑意慢慢的離開了。
她前腳剛關門,後腳溫寧就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氣的太深,一下劇烈運動之後,他爬在沙發上,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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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省
安晚醒的時候,顧以恰好走進來,看著她睜眼了,簡直喜極而泣。
安晚看著顧以,又看著四周潔白充滿消毒水味道的房間,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顧以抓著她的手問。
安晚轉回眼睛,看著她,炸了眨眼,“你是誰啊?”
顧以臉上的神色都僵住了,片刻才慌亂的起身要去叫醫生,剛轉身,身後卻噗呲的一聲,她轉頭,看著安晚笑的見眉不見眼。
“你!你特麼還有心情開玩笑!”顧以氣的半死。
安晚笑了兩聲,掙到傷口,又倒吸了一口冷氣,眼前發黑,看著顧以不動,她張嘴,聲音沙啞的厲害,“我這不是看你太緊張,緩和一下氣氛嘛。”
顧以無可奈何,又心疼的轉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來,安晚借著吸管,喝了幾口,著火一樣的嗓子就算舒服了點。
兩人一時無話,安晚拽著身下的床鋪,柔軟的觸感,讓她總算是回過神來。
“顧以,謝謝你。”
“……傻的,你應該罵我,為什麼這麼久沒發現你出事了,還好,還好……不然我……”
顧以緊緊拽著她的手,話已經說不下去了,兩人眼裏隻有劫後餘生,又後怕的眼淚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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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晚醒了,但是精神還不是很好,跟顧以一番哭之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顧以出了病房,猶豫了一下,轉身去了隔壁的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她一眼就看見蕭景正靠坐在病床上,麵前放著筆記本,袖子半卷著,露出精瘦有力的手臂,正在敲打著鍵盤,隨著動作,手臂上的肌肉,一下一下的起伏著。
說不出的好看。
“要看就進來看,在那裏鬼鬼祟祟幹嘛?”蕭景從筆記本上抬起頭,纏著繃帶的腦袋也絲毫不能減弱那張臉的好看程度。
顧以不免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之後,才緩緩走進去,站定在床邊。
蕭景合上電腦,黑眸瞅著她,顧以被看的渾身不自在,眼神遊移的問,“你,好點沒有。”
蕭景冷著臉說,“你說呢,我腦袋上掉了這麼一大塊皮,你不在這裏看著我,跑哪去了?”
顧以:……
“算了,你住院的時候我都這麼伺候你,現在你翅膀硬了,不把救命恩人當回事了,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