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鬧,醫生很快趕來,看著溫寧手裏的手術刀,急忙跑過來奪走了,然後勸阻道,“溫先生,你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溫寧甩手推開她,目光直視著安晚,她那張漂亮的混血臉蛋這段時間瘦了很多,尖尖的下巴沒有半點肉,她目光裏不再是之前那樣的風情萬種,裏麵有的,隻有恨意,殺意。
溫寧冷笑,“你可真是不聰明,要是你去跟你爸求救,也許你還真能殺了我,可惜,你浪費這個機會,也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安晚渾身寒意遍布,可她依舊吃吃的笑著,“那你除非把我給打成殘廢,不然,我有一丁點機會,我都會殺了你!”
溫寧還想說什麼,卻看見蕭玲忽然轉身,抱著安晚的手臂,隻有一層皮的手指,顫抖的摸著她的臉,張了張嘴,竟然說出了一句話,“不疼,不疼,我給你,吹吹。”
溫寧嘴巴不自覺的張開,就連陳醫生,也吃驚了。
這半個月來,蕭玲除了尖叫,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正常的話,現在,卻說話了?
溫寧顧不上安晚,狂喜淹沒了他,他兩步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問,“小玲,你,你記起來我是誰了嗎?你是不是……”
回答他的,是蕭玲戒備驚慌的目光,她害怕的看著溫寧,往安晚的身邊躲了躲。
安晚很想甩開這個女人,可看著她那一身的骨架子,她真害怕自己一動手,她就散架了,雖然這人看起來,是溫寧很在乎的人,若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溫寧一定會不好過。
“小玲……”
蕭玲縮更遠了些,她不理會溫寧,卻在安晚的耳邊說,“他是壞人,跟村,的人,一樣,壞。”
安晚有些愣神的轉頭看向女人,她是從顧以那裏聽到過關於蕭景妹妹蕭玲事情的隻言片語,可她沒想到,那個跟她一樣被賣到那個地方的人,竟然就是眼前這個?
看著瘦的有些畸形的女人,安晚真的很難相信,她竟然是蕭景的妹妹……
蕭玲對上安晚的眼神,卻半點不害怕,她一直拉著安晚的手,結結巴巴的說,“我記得,聲音……”
看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安晚忽然明白了,之前蕭玲被關的地方一定離她不遠,所以她那幾天一直喊救命,被蕭玲聽見了,她自然的就把自己認成了跟她一樣的受害者,對她親近了……
陳醫生回過神來,對溫寧說,“溫先生,我們借一步說話。”
溫寧沒動,隻是盯著安晚看,眼裏有些警告,顯然,他怕安晚對蕭玲做什麼。
安晚嗤笑,“放心,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卑鄙無恥。”
溫寧收回視線,冷笑的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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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那邊,季列晨拿著葉雙雙出了墓地,就狠狠甩開了她的手,葉雙雙嗬嗬的笑著,質問,“怎麼?你現在看著我就覺得討厭惡心了?”
季列晨狠狠的扯了扯領帶,壓抑著自己的火氣,“葉雙雙,我警告過你別再背後在對顧以動什麼手腳,你聽不懂是不是!”
葉雙雙鼻青臉腫,可這不妨礙她譏笑的神情,“你做這麼多有什麼用,她寧願亂L都不會跟你在一起,她現在就是一身騷,誰沾上誰倒黴,你忽然回心轉意,不就是看中了她爸是顧遠誠對你事業有幫助嗎?”
季列晨臉色陰沉,死死的盯著葉雙雙。
葉雙雙撩了一把頭發,繼續道,“現在顧家都在我姐姐手裏,你要是想的清楚,我還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阿晨,隻有我是真心愛你的,她顧以根本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野種……”
季列晨揚手重重的一個耳光打過去,葉雙雙的臉上更是傷上加傷,她捂著臉,所有的驕傲都變成了怨恨。
季列晨冰冷道,“顧以說的沒錯,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覺得你善良,你根本就是心如蛇蠍!”
“你以為她顧以就好得到哪裏去嗎!季列晨,你現在也是瞎的,你根本看不清顧以的真麵目!”葉雙雙大聲的吼道。
季列晨不想在跟她爭論下去,轉身往車邊走,葉雙雙窮追不舍的跟上,“她就是個被人玩爛掉的爛貨,先是蕭景,接著是你,然後是你蕭卿雲,還有那個盛夏,她根本就是個表子!季列晨,你就這麼喜歡撿人家的破鞋嗎!?”
季列晨拉開車門,轉身冰冷的看著葉雙雙,嘲諷道,“這就是你跟顧以最大的區別,出生低下,還不自愛,你也就是潑婦的命了,或者跟你姐一樣,都是個下賤命。”
葉雙雙猛的頓住腳,直到季列晨的開走了,她才崩潰把身上的包跟鞋子都丟向了車尾。
“季列晨!你會後悔的!你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