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先生,您有什麼事,吩咐一聲就好了,怎麼能勞駕您親自跑一趟呢。”
薛功勳摘下帽子,憨厚老實的麵孔上,帶著些倨傲,“怎麼說,顧遠誠都是跟我相熟的人,他出了這樣的事,我來了解一下情況,無可厚非。”
局長笑的有些僵硬,“您想知道什麼?”
“我聽說,決定性的證據,是被嫌疑人打入毒藥的輸液管?”薛功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聽說兩個字,實在用的虛偽。
局長心裏不禁想罵人,到底是誰把這個消息放出去的!
前有蕭家少爺來詢問,後又來了個薛功勳。
“張局長,你也知道,蕭家稱霸臨城,已經是傳說了,蕭景雖然是個能幹的,可他在政治這塊,並沒有什麼建樹,說白了,就是個商人,雖說祖輩功德三輩榮,可畢竟這個時代發展的快,這些老規矩,不適用了。”
局長笑的嘴角都酸了,“您的意思呢?”
“我覺得這是個冤案,有人故意陷害的,不如,你讓我看看的作為證據的輸液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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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
顧以的臉色難看的嚇人,可她一句話都沒說,隻是緩慢的走到了病床前,從門口到床前,她足足走了十分鍾。
葉欣怡張口想說什麼,被葉雙雙拉住了,葉雙雙看了一眼顧以,拉著葉欣怡走了出去。
蕭景站在一邊,神色悲切,卻沒有開口去叫住顧以。
顧以走到床前,看著床上已經摘掉了氧氣罩,雙目緊閉,臉色發青的顧遠誠,眼淚大顆大顆的砸了下來。
“爸……”顧以輕輕的喊了一聲,像是怕驚擾到床上的人,她的聲線是顫抖的,帶著不敢置信,又拔高了點聲音,“爸。”
顧遠誠就這麼靜靜的躺在那裏,曾經這個字對顧以來說,是打死她都不會喊的,可現在,她想喊了,顧遠誠卻聽不見了。
顧以坐在床邊,眼睛無措的上下看著顧遠誠,最後顫抖著手,伸手抓住了顧遠誠的手,已經死去多時的人,手都是冰涼的,還有些僵硬,顧以不禁想起小時候,顧遠誠總會用手捏捏她的臉,然後笑著說些什麼。
可現在,這隻手,蒼白無力,冰涼的人讓人害怕。
“爸,爸爸,你醒醒,我是小以啊,爸!”顧以慌亂的抓著顧遠誠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她想用自己的溫度,讓他很快暖和起來,可那隻手稍有一點的溫度,隻要挪開一點,就又消散了。
“爸,對不起,我以前不該這麼任性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顧以小臉蒼白,眼神不斷的移動,說出的話,也語無倫次,“爸,你是不是想媽媽了,她肯定也很想我們的,可是你去找媽媽了,我怎麼辦?”
“爸,你起來,我們回家,我再也不會頂撞你了,爸,你醒醒,我給你做飯好不好,你最喜歡吃媽媽做的桂花酥,我也去學好不好。”
“爸,你不是答應我要帶我去遊樂園嗎?你不是說要看著我生兒育女嗎?我還沒有孩子,你還沒做爺爺,爸,你睜開眼看看我啊,爸,爸爸。”
蕭景轉過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製住自己有些發紅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