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溫寧卻隻是落寞的一笑,“誰能忘記自己的初戀呢?你也不是不能嗎?”
安晚小臉一白,昨天到今天不願意想的事情,頓時讓她火氣都上來了,她拽緊了的手,怒瞪著溫寧,“溫寧,你的手段真是夠髒的,你把我變成個娼妓我無所謂,可你為什麼要讓他去做那種事!”
溫寧抬眼,淺褐色的眸子裏,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語氣甚至帶上了怒氣,“我從未將你看做娼妓!”
安晚嘲諷的笑了一聲,反擊的話,卻在他的注視下,怎麼都說不出口。
一瞬間的,她竟然還真的蠢到去相信溫寧的話了。
溫寧站起身,臉色上多少有了些冷意,“我不想跟你因為別的男人爭吵,他要去做那些事,不是我逼迫他的,我從未安排過他的工作,是他自己的選擇,我隻是把他工作的地址如實告訴你了而已。”
安晚蠕動了一下嘴唇,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溫寧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撚滅煙頭轉身,“我回來隻是想告訴你小玲的事情,其他的,你想怎麼做,去質問,還是去調查,隨你。”
說完,他又半點不停留的轉身離開了,安晚站在原地,許久許久,才咬牙閉上了眼。
不要相信他,安晚!你怎麼都不能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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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
蕭景一個人都不想見,病房內連燈都沒有開,他的手機一直衝著電,亮著屏幕。
他一直看著,眼睛都有些血絲了,也不曾移開,仿佛下一秒,顧以的短信就會進入一樣。
可惜到了半夜,手機的電量消耗了又充滿,循環了無數次,顧以的短信,還是沒有進去。
蕭景手上還插著針管,他像是沒感覺一樣,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按出了一竄字,默了一下又刪掉,直到手背上的血塊腫的妨礙了手指的活動,他才停下來,把編輯好的信息,發了出去。
門哢擦一聲的打開,蕭景黑眸中閃過期待,卻在下一秒消失無蹤。
蕭卿雲手還維持著開燈的姿勢,蕭景閉了一下眼,片刻,才緩緩睜開。目光與蕭卿雲對視。
蕭卿雲還穿著記者發布會上的黑色西裝,他鮮少穿這種顏色的西裝,這樣的顏色,讓他看上去,少了平日裏隨和,多了一份淩厲的感覺,像是已經出鞘的劍,不見血,不收起一樣。
他走到蕭景的病床前,拉過椅子,坐了下來,目光,落在了蕭景的手機上。
“這麼晚不睡,再等什麼?”
蕭景把手機翻過來,蓋住了屏幕,沒什麼表情,也沒有回答他的話。
蕭卿雲輕笑了一聲,斯文又禮貌,一如從前兄弟間的談話,“恭喜你,拿回了顧以手上的百分之二十股份,蕭氏,又完全掌控在蕭家手上了,大伯母,應該睡的安穩了。”
“我該恭喜你,以退為進,麵上是放棄了家族的企業,可等你再接受的時候,三叔手上的企業,就將完全跟蕭家劃清界限,成為真正的單獨企業了吧,自成一脈,根基深厚,發展的一定會很好的。”蕭景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卻很沉穩的說到。
蕭卿雲笑了一聲,眼底倒是沒多少溫度,“真不愧是爺爺看中的接班人,這種是了,還能冷靜的分析著局勢,蕭景,你真的很厲害。”
說是恭維,卻滿是諷刺,蕭景抬眼看著他。
蕭卿雲笑容依舊,“不如你現在想想,你跟顧以,應該怎麼處理,才會在以後她成為你弟媳的時候,見麵不會這麼尷尬?”
房間開著暖氣,蕭景的嘴唇幹燥的有些幹裂,聞言,他睫毛不自覺的一顫,卻也沒有了更多的情緒。
片刻後,他才淺笑了起來,淡然的說,“我承認,我一直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這麼沉的住氣,這麼長時間,竟然一直留著這個把柄到現在。”
蕭卿雲冷笑一聲,“你沒小看我,我若是早知道,我一定會告訴顧以,隻是我之前一直是猜測而已,並沒有實際的證據,蕭景,是你自己錯過了,不管的你信不信,我曾經想過放棄的。”
“真的嗎?可我看著,你卻步步為營,從你送給顧以那張電影票開始,白若溪,是你安排的吧。”蕭景的語氣中,透露著一股冷意。
蕭卿雲淺褐色的眸子閃過一絲訝異,隨即點頭,“是,我之前就找到了她,算不上安排,隻是找了個合適的時機而已。”
“你的時機確實都找的很合適。”
蕭卿雲笑了,“蕭景,你是在怪我?”
蕭景沒說話,他倒是真沒這意思。
蕭卿雲交疊起雙腿,淡淡的說,“你走的太順利了,沒遇到什麼挫折,所以你才會這麼恨顧以,我不僅一次提醒過你,她也是受害者,可你先是為了白若溪讓她難堪,再是隱瞞她母親的事讓她憤怒,更甚,你竟敢為了包庇白若溪那個殺人凶手,把證據銷毀了,你說,你有什麼資格跟她說喜歡兩個字,你有什麼資格,讓她原諒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