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別難過,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顧以眼神慌亂了一瞬,她隻是點了點頭,沒說話。
恰時手機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的號碼,顧以頓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那邊高調的聲音,在相對安靜的咖啡廳內,顯得格外的明顯。
“顧以,我聽說你要走了?一路順風啊,蕭景昨晚跟我……嗬,他太累了,就不去送你了。”
顧以捏著電話的手,不由得緊的有些骨節泛白。
蕭卿雲聽到了,是白若溪。
“你怎麼不說話啊?啊,我忘記了,蕭景跟你畢竟以前是夫妻,現在這麼快就比你找到真愛了,你一定很生氣吧。”白若溪嬌俏的聲音帶著挑釁,讓人心煩。
“怎麼會。”顧以笑著眼裏卻一片寒冰,“你過的好,以後才更有趣。”
白若溪咯咯的笑著,“那我就等著了。”
顧以等著對方掛斷了電話,她才收起手機。
蕭卿雲什麼都沒說,隻是聽著廣播,站起身對顧以說,“去那邊等我,我很快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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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內
溫寧的病床大的可以容納三個人,安晚睡覺不占地方,也怕壓著溫寧,卷縮在角落裏。
從川省回來之後,她總是每晚都做噩夢,現在依舊如此,隻是昨天,這樣的噩夢,竟然沒了,一夜好眠,若不是護士進來換藥的聲音吵醒她,安晚還醒不過來。
薛玉蓉是溫寧的未婚妻,昨天還來看過他,醫院裏關注八卦的小護士們都知道。
這會看著一個女人睡在溫寧的床上,好奇的同時,更是多了一份鄙夷的看著安晚。
安晚饒是臉皮厚,也有些狼狽的撥開前麵的頭發,起身要去洗手間洗漱。
溫寧卻叫住了她,同時轉眼冰冷的看著小護士道,“你看什麼?”
小護士一個手抖,針都插歪了,更是嚇得麵如土色,不斷的道歉。
溫寧抹開手背上的血珠,警告道,“既然你不懂尊敬人,就去學校好好學學,再出來上班。”
小護士紅著眼離開,安晚才尷尬的開口。
“其實你不用這樣,他們好奇也很正常……”
畢竟鮮少有人能看見正大光明在醫院裏就睡床上的小三,雖然他們昨晚什麼都沒做。
溫寧轉眼看著她,皺眉,“薛玉蓉現在連我的未婚妻都不是,我為什麼要讓別人欺負我的未來的妻子?”
安晚渾身抖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著溫寧,對上對方認真的眼眸,她又急忙挪開視線。
“現在幾點了。”
溫寧沒說話,隻是目光溫和的看著她,安晚渾身不自在,更有些窘迫的在床前走來走去,溫寧失笑,提醒她,“你的手機在那邊。”
安晚臉有些發燙,低著頭走過去拿起手機,一下又呆滯了。
“怎麼了?”
安晚轉頭,剛有紅暈的小臉,又白了幾分,“我忘記了,我竟然忘記了,顧以今天要出國了,我……忘記了。”
溫寧黑眸微縮,“顧以出國?是出去居住還是去做什麼?”
“出國居住……”
安晚說著,撥了顧以的號碼,那邊卻顯示已經關機了。
顧以走了,她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沒去送她……
“沒事的,等我好了,你想去看她,隨時可以去,我們一起去。”
安晚抬頭,鼻尖有些酸澀的看著溫寧,這一瞬,她是感動的。
在臨城,她唯一的朋友是顧以,更是情同姐妹,現在顧以走了,隻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幾天之前,她還擔心自己恐怕會受不了溫寧的折磨,跟他同歸於盡。
可現在……她忽然卻有新的托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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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知道顧以離開的消息時,已經是下午兩點,秦森帶著要交接的資料來醫院找他,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蕭景一下沉默了,秦森感受著那股冷意,甚至不敢抬頭看他。
許久,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白若溪手裏拿著一本書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沒有看屋內人的臉色,就興奮的說,“蕭景,我想學英語,你教我好嗎?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出國旅遊……”
話沒說完,迎麵而來的,就是一疊紙張,有幾張,還劃破了白若溪的臉,她都來不及尖叫出聲,就聽到蕭景暴怒而陰冷的吼聲。
“滾出去!”
秦森抬眼,入目的是蕭景蒼白如紙的臉,他臉上沒有多餘的神色,卻讓人感到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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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
顧以渾渾噩噩的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白若溪跟蕭景並肩站在白色的教堂中間,蕭景溫柔萬分的撫摸著她的肚子,那裏,圓的像個西瓜。
蕭景轉眼看著顧以,冷笑,“你以為你不要孩子我就沒有孩子了嗎?顧以,不需要你,根本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