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過手機,看著上麵的號碼,接了起來,“簡寧。”
“卿雲,蕭景剛才很急的出去了,我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蕭卿雲還有些睡意的眼神,頓時清醒了起來,“他剛才見過誰?”
簡寧仔細回想了一下,“是盛勢的盛夏跟袁縱。”
蕭卿雲沉默了一瞬,掛斷了電話,床頭燈的照應下,他的一半臉,都在陰影之中,片刻,他從電話裏,翻出來顧以的號碼,撥了過去。
顧以很快接了起來,蕭卿雲虛弱的說,“顧以,我腰疼的厲害,你能,陪我說會話嗎?”
顧以愣了愣,本想拒絕,蕭卿雲又說,“你聽我說也可以,我隻是想說說話,你不聽都可以。”
“……你說,我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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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
蕭景一直撥打著顧以在加拿大的號碼,可那邊一直顯示正在通話中,蕭景心中一開始的焦急,緩緩的變得冷靜了下來。
他把車停在路邊,黑暗中,點了一支煙。
本以為一支煙抽完,顧以那邊就會有消息,卻沒想到,那邊的通話,一下就是一個半小時。
等蕭景這邊已經接近十二點,電話才打通,顧以語氣中帶著困倦,懶懶的問,“卿雲,還有什麼事嗎?”
蕭景沉默了下來,黑沉的眸子裏,漸漸被冰冷蔓延上去。
顧以那邊,沒聽見對方說話,才眯著眼睛拿開電話看著上麵的號碼,這一看,她的瞌睡全部都飛走了。
蕭景聽見響動,不用問都知道顧以剛才的舉動,一定是很吃驚,甚至是驚嚇。
兩人都沉默著,卻都沒有掛斷電話,蕭景指尖的煙燃燒殆盡,他才開口,“剛才一個多小時,你都在跟蕭卿雲打電話?”
顧以握著手機,喉嚨忽然發緊的說不出話來,這樣的沉默,在蕭景心裏,殺傷力卻不亞於一把盾刀,隨著沉默的時間,一點點的往他心窩子裏鑽。
“你有什麼事?”顧以控製著自己的聲線,盡量冷靜的問。
蕭景輕笑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顧以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神色愣怔,好半天,才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手機。
她轉頭看著外麵,大雪終於停了,今天是個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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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寧的別墅內
安晚從那天之後,精神狀況一直很不好,保姆琴姐想方設法的給她做吃的,安晚就是吃不下去。
琴姐不禁有些擔心,“安小姐,你這樣,身體會受不了的,多少還是吃點吧。”
看著前段時間剛養出來的肉又沒了,琴姐也是有點心疼自己對她細心的照顧。
安晚坐在餐桌上,好半天,才木然的抬起頭,“溫寧呢?”
琴姐一下眼神有些躲閃,幹巴巴的說,“那個,溫先生的行程,我一個下人怎麼會知道,安小姐,你不如先吃點東西,再出去逛街緩和一下心情?”
安晚沒說話,起身上了樓,琴姐看著她的背影,也是憂心忡忡,等她上了樓,她才急忙拿出手機,撥了溫寧的電話。
可是溫寧那邊,卻沒有接。
法國餐廳內
薛玉蓉看著他旁邊不斷響起的手機,嘴角笑意嘲諷,“怎麼不敢接?”
“我從不在工作的時候接電話。”溫寧靠在椅背上,說著工作,手裏卻端著一杯紅酒。
薛玉蓉手裏的刀在餐盤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響,她抬眼,精致的麵孔上,帶著慍怒,“工作,溫寧,現在陪著你的未婚妻,已經變成工作了嗎?”
“未婚妻?我幫你解決了薛洋這個麻煩,你卻在老太太麵前給我落井下石?有你這樣的未婚妻?”溫寧蒼白的麵孔上,比她還要嘲諷。
薛玉蓉臉色白了白,轉而笑道,“我這不是做戲做全套麼,總要表現的憤怒一點,才不會讓人看出端倪,如果你為了一個女人去廢了我弟弟的雙手我卻半點都不作為的話,那算什麼?”
溫寧挑眉,“你是怕別人說你心腸歹毒吧?”
薛玉蓉沒說話,溫寧緩緩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緩緩道,“你倒是好算計,利用了我,把我塑造成一個花花公子,到處為了女人打架鬥毆,你卻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妻子,合作之前,你可沒告訴我還有這種設定。”
薛玉蓉見他是真的生氣了,急忙站起身走過來坐在了他的旁邊,纖纖玉手,緩緩摸上了溫寧的大腿,嬌嗲道,“別生氣了,我不是讓我爸不在追究這個事情了麼,奶奶那邊,我也隻是說你這樣不好,想讓我們盡快成婚而已,不算落井下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