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成風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嘲諷,“你都習慣了麼,連反抗都不反抗?”
安晚盯著他,自嘲道,“是啊,被狗日一次,跟十次,有什麼區別。”
列成風胸口上下起伏著,兩人再次如此不得不在一起的見麵,讓他想起了曾經,曾經,他們是如此親密,最後,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要做?還是不做,不做讓開,我躺著累。”安晚冷聲問。
列成風臉色,先是青,再是黑,最後,笑了起來,他慢條斯理的起身,點頭道,“也是,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硬不起來了,我嫌惡心。”
安晚神色未動的起身,倒是笑著問,“那我幫你用別的解決?溫寧也經常這樣的。”
列成風倏的轉眼盯著安晚,眼眶的刺紅,幾乎變成血色,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的質問,“安晚,你要不要臉!”
“要什麼臉,我不是都被你們送給了這麼多男人麼,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不也看到了麼。”
安晚整個人像是木偶一樣,精致又蒼白,還木然的有些畸形。
像是這些話,說的是別人,不是自己。
想起那晚上會所,安晚的失聲尖叫,還有在巷子裏的時候,還有在酒店的時候……列成風的胸口,像是堵住了一塊大石頭,怎麼都下不去,也上不來。
“起來!”
他一聲怒吼,嚇得無所謂的安晚,身體也抖了一下。
見她不動,列成風更是直接上手,將她從床上拽住,拉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我肚子裏的,可是你的交易物品。”安晚心驚,卻不敢顯露半分。
列成風的腳步,倒是緩慢了很多,卻依舊沒停下。
他一路將安晚拽到了門口,拉開門,才鬆開手,他站在門邊,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語調冷漠道:“滾吧!”
安晚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剛剛列成風說什麼?讓她滾?!
看著她死灰一樣的眼睛,忽然點點星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列成風拿出錢包,抽了一疊錢出來,扔在了安晚的臉上,說道:“在我沒反悔之前,有多遠滾多遠,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安晚愣了片刻,在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後,她迅速的將錢能撿的都撿了起來,然後,轉身往外麵跑去。
她跑的很急,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
直到她沒了影子,列成風才眨動著眼睛,從屋內的視線,移動到了外麵。
他脫力一般的,隨意坐在了玄關,摸出煙盒,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他以為他可以狠下心,他以為,他可以對她不帶任何感情,可是……為什麼,心這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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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安晚在港城的輪船港,她在ATM機上,用之前溫寧給她的信用卡,取了三萬塊錢。
她知道,她這邊一取錢,溫寧那邊就會知道,但是沒辦法,從地上撿的錢,隻夠她的路費,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她短時間不可能工作……
片刻後,她把錢藏在衣服的內包裏,折斷卡扔在了地上,轉身出了ATM取款的小櫃台。
大廣播叮咚的一聲響起,裏麵傳來,她的名字,是在催促她上船。
安晚看著手裏的兩站票,沒有走向檢票台,而是直接轉身離開,打車去了人流密集的有平價市場。
在這裏,她買了一套廉價的衣衫罩在身上,然後又去吃了她喜歡的一碗蝦仔麵,幾乎一年半的時間,今天的飯菜,是格外的好吃。
等她狼吞虎咽的吃完,就買了以一個二手的手機,帶卡的,在手機軟件上,預約了一個女司機的車。
沒有用她的名字,這可以讓他們找不到。
最後,她給顧以發了一個短信。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一輛小車停在她麵前,看著車牌,安晚抬腳走了過去。
確定車內隻有女司機一人之後,她才上了車,女司機也十分吃驚,她竟然是個大著肚子的孕婦,一時間不敢拉著她。
“大姐,我是人家的小三,原配要我死,我隻是想保護這個孩子。”
安晚淺淡的解釋,伸出了自己的手,手腕上,是被鐵鏈勒出來的可怕痕跡。
大姐什麼都沒說,啟動車子,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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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
溫寧一個人坐在安晚之前的房間,直到深夜,助理來報告,沒找到安晚。
她買了兩張票,卻都沒去。
她就這麼消失了,在他剛得知她在哪裏的一個小時之間,消失了。
助理又說,查了監視,安小姐,肚子還在。
意思就是,那個孩子,還是安然無恙的。
溫寧什麼都沒說,不再說話,掛斷了手機,躺在了安晚曾經睡過的這張大床上。
枕頭上還留有她的味道,結婚的前一晚,他還在這裏跟安晚,一起躺在床上,說著期待孩子出生之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