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來,他真的,隻是在履行承諾而已。
於菲菲小臉憋的通紅,終於繃不住,有些慍怒道,“你說分手就分手,有錢人就是這麼任性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同意!”
蕭景深沉的黑眸看著她,雖然什麼都沒說,可不悅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這幾個月來,於菲菲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恐懼。
她顫抖了半天,才緩緩的平靜下來,認命的道歉,“是我錯了,你隻是想跟我合作,我卻動了真心。”
蕭景站起身,轉身走向了辦公桌,於菲菲咬著下唇,站起身跟過去問。
“那你說說,我是哪裏不好,我比那個什麼簡寧好多了啊,你怎麼就是不喜歡我。”
蕭景從書桌上拿出一張空白支票遞到於菲菲麵前,緩緩說,“你真的很好,隻是我,有愛的人了。”
於菲菲一愣,隨即哭了起來。
這是真的哭了,因為她真的失戀了。
“對不起。”蕭景遞過去一張紙巾,真心的說。
於菲菲憤怒的瞪著蕭景,卻也接受了他的道歉,她一把搶過支票,又哭又笑的說,“敢給我空白的,我會讓你後悔的,還有,你前妻真的幸運,早早就脫力了你家,我跟你說,你老媽那個德行,你這輩子,別想解決婆媳關係了。”
在蕭景的一臉黑中,於菲菲抹了一把臉,也不管妝容花了沒有,大步離開了蕭景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安靜了下來。
蕭景隨意的靠在桌子上,抬起頭看著那邊一地的紙巾,他承認他對這個女孩有過好感。
可這種好感,也不過是她的那種死不認輸跟潑辣,讓他想起了顧妤罷了。
當他發現她根本就不是顧以時,那麼唯一的一點好感也就蕩然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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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不過轉眼。
墓地裏,顧以把手裏的向日葵,放在了墓碑前。
墓碑上,依舊沒有名字,顧以不是沒取,而是都得不到女兒的同意。
從她離開,到現在,已經五年了,可她從未,出現過在自己的夢境之中,她是不是在怪她,所以連夢裏,都不曾來跟她相見。
顧以遲疑顫抖著手指,在墓碑上滑過,輕輕的說,“媽媽要回去看太婆婆了,可能短時間不能回來,你,想跟媽媽回去嗎?”
一陣微風輕輕吹過,墓碑前向日葵,發出了輕微摩擦聲,顧以黑色的頭發,也被吹起,輕輕的纏繞在她手上。
顧以,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舍不得媽媽是嗎?”
身後腳步聲,打斷了這短暫的溫馨,顧以沒回頭,隻是依舊專注的看著無字墓碑,直到在心裏說完想說的話,才起身,抬眼看著身側的人。
五年的時間,足夠磨礪人很多。
蕭卿雲,已經不是當初那溫文儒雅的模樣了,不算長的黑發輸在腦後,依舊是金絲邊的眼睛,卻更顯得,淩厲又城府了很多。
而顧以。
蕭卿雲看著她的目光,比起五年前的隱忍愛意,如今,更是變成了沒有遮掩的占有欲。
五年的時間,顧以沒有完全在悲痛之中度過,從購買股票,到投資,她的能力,還是曾經的那個蕭氏副總裁,她的手腕,比起當年,更成熟,更狠辣,更……不近人情。
可比起當年,她也更懂得隱藏,就是蕭卿雲,也不知道她在國內到底有什麼企業,又價值多少。
蕭卿雲為這樣的顧以,感到欣慰又失落,欣慰的是,他經曆見證了顧以一步步的成長和蛻變。失落的是,他再也見不到那個曾經受了委屈,依舊倔強不服輸,卻會在他麵前露出脆弱的顧以了。
“你來看她嗎?”顧以的聲音很平靜。
平靜到,疏離客套。
蕭卿雲想的沒錯,顧以是理解他當時保住大人的決定,是因為時間,對他不在拒之門外,可她也沒有接納他,她隻是把他,放在了陌生朋友的行列之中。
蕭卿雲搖頭,“我聽說你要回國了?”
顧以的身形,在風衣之中,看起來有些單薄,長發微揚,也比以前,多了成熟跟穩重。
她點點頭,說,“後天的機票。”
“你想我跟你一起回去嗎?”蕭卿雲問。
顧以淺笑,疏離客套,“蕭總想去哪裏,我怎麼能阻攔,臨城怎麼都算你是東道主,回去,請我吃飯吧。”
顧以邁開腳步,兩人擦肩而過,蕭卿雲還是忍不住,猛地拉住了她的手,顧以沒回頭,隻是站住了腳。
“顧以,你對我,一定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