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實際上,卻是兩位老人安慰了她。
“顧以,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是我們家阿晨沒那個福氣。”
“小以,我們要回去了,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的,阿晨給我們留了足夠安享晚年的錢,他不在了,我們也會好好活著,不浪費他的心意的。”
顧以想說的很多,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她木訥的送著兩人出了墓園,看著他們上了回去的車,然後一個人站在雪地了,視線沒有焦距。
直到,一個黑影闖入她的視線,緩緩的走近,越來越清晰,直到,對方過於滾燙的手,觸碰著她冰涼過頭的臉頰,顧以才眨了眨已經結了一層霜的睫毛。
“冷嗎?上車好嗎?”
是蕭景,他怎麼了?為什麼紅著眼睛?哭過嗎?為什麼哭?
顧以發現自己的臉也被凍僵了,根本無法開口,她被牽著走了兩步,卻差點摔倒在地,蕭景摟住她,打橫將人抱了起來。
從她站的地方到停車場,隻是三分鍾的路程,可顧以靠在帶著冷冽香味的蕭景懷裏,卻感覺比三年都要漫長,她很累,也很困,這個懷抱讓她安心,跟溫暖。
蕭景低頭,看著顧以閉上了眼睛,呼吸綿長。
她睡著了。
秦森就站在車邊,看著五步開外的兩個人,感覺自己現在有些不真實的就像是在看電視劇,天上飄著雪,蕭景身形頎長的抱著顧以站在雪裏,可能是怕她睡的不夠沉會醒來,蕭景頓住了腳步,像是雕像一樣的,一動不動的站在大雪裏。
哪怕肩膀上落上的雪化了,冰冷的體溫,再落下來的雪,都堆積了起來,他也沒有動。
很久,他行動才有些僵硬的緩緩走了過來,吩咐他。
“把暖氣開大點,顧以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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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二點,就是元旦了。
盛勢的大樓裏,已經十二點了卻還燈火通明,公司高層召開著緊急會議,討論著明天的應急方案。
盛夏隨意的就讓袁縱離開公司是一個不成熟的決定,公司每年年底都會有大型的藝人紅毯演出,在年中的時候,就會把海報掛出去,順帶賣門票,因為搶不到門票的粉絲,可以有半年的時間,去高價收購。
這饑餓營銷在娛樂圈十分常見,一直也都是盈利的好手段,可現在,因為袁縱的忽然離職,夢想著近距離接觸偶像的鐵杆粉絲們立即不幹了,好多死忠粉都開始聯合起來,準備起訴盛勢公司欺詐。
這樣的情況,是連退票都解決不了的,盛勢因為這個這半個月股票都跌了不知道多少,真是焦頭爛額,現在如果粉絲集體起訴,打不打的贏是一回事,可損失名譽,是怎麼都補不回來的。
助理腳步急促的跑來推開會議室的門,臉上全是喜色,“各位,袁縱先生來了。”
坐在首位的盛夏把玩的鋼筆啪嗒掉在桌上,發出不小的聲響,在座的高層跟股東們也沒空管他了,紛紛站起身,迎接著從外麵走來的男人。
袁縱在公司的時候,經紀人就是盛夏,他自己從來不帶助理,現在,也是一個人來的,可即便是一個人,他身後也有千軍萬馬一樣的氣勢。
各位高層股東圍上去就是一頓的寒暄,袁縱的視線越過他們,看向了還坐在位置上的盛夏,緩緩道,“我雖然已經離職了,但是會處理好跟自己相關的事,明天跨年夜晚會,我會出席的。”
“用不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