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薛玉蓉想都沒想就厲聲拒絕。
顧以嗬笑了一聲,眼神落在了她的肚子上,“薛小姐,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溫寧的吧?”
薛玉蓉猛的抬手捂住肚子,臉色蒼白的不能再白。
“別激動,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孩子出了什麼事,你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做母親了。”顧以說完沒再說話,等著侍者送完餐點,才抬手說,“這些都是對你身體好的東西,同為女人,我對你的孩子,深感喜愛。”
別說是對身體好,就是龍肝鳳膽,薛玉蓉也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顧以自顧自的吃著,她有的是時間等薛玉蓉考慮。
“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顧以端著香檳喝了一口,才慢條斯理的說,“現在薛家本身也沒有你的份了,如果薛家隻是因為你父親的事,你還能分到些,如果你不跟我合作,你就什麼都不會有了,我能察覺的事情,譚老太太那樣的人怎麼會察覺不到?”
薛玉蓉背脊上,冷汗連連,“你知道老太太的遺囑立了什麼?”
顧以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給薛玉蓉,薛玉蓉一聽聲音,就知道裏麵是譚明清跟溫家的管家譚守忠的對話。
譚守忠是老太太收養的義子,年紀比溫寧大一點而已,對老太太是絕對的忠誠,在家裏,地位比溫寧還要高,卻始終是個下人,可現在,太太跟他說,如果薛玉蓉肚子裏,不是溫家的種,她就要把所有的遺產都捐給福利院。
一分,都不留給薛玉蓉跟溫寧兩個人。
薛玉蓉放在桌上的手,都捏的泛白了起來。
當年這麼多手段勸說,譚明清死活都有她嫁給溫寧,可如今,她跟溫寧的關係因為安晚的事情不可挽回,五年來,她跟老太太訴苦,求老太太幫忙,老太太始終都不肯伸出援手,這就算了,如今,她竟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譚明清就是最自私的一個!她早該知道的,若不是如此,她又怎麼會為了把溫寧找回溫家,對溫寧的母親做出那種事!
“薛小姐,你想失去孩子,跟溫寧就這麼相敬如冰一輩子,還是保住你的孩子,衣食無憂,心想事成的跟自己心愛之人過一輩子?”
顧以神態過於輕鬆,言語過於冰冷,勝券在握勢在必得的冷漠,一時間,薛玉蓉還真是以為麵前的人不是曾經那個在商界雖然厲害,卻始終還有個忠厚名聲,重情重義的顧以了。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商界就是如此,這話不是你當年說的嗎?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利益相關的合作,我都不計前嫌,薛小姐還猶豫什麼呢?”
薛玉蓉眼眸顫抖的厲害,她盯著顧以,壓根鬆了又緊,呼吸短促了很久,才深吸一口氣的閉上眼。
“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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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酒店外,顧以沒讓陳冬開車過來,馬上就要大年了,雪下的很厚,每出一口氣,都能看到霧氣結成冰霜,橘色的燈光下,一點都不讓人感到溫暖。
看似溫暖,實則入手,能凍人刺骨。
“顧以。”
顧以站定腳步,卻沒有回頭,目視前方問,“怎麼?該給你的酬勞不夠?”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酬勞。”
身後的人走到顧以麵前,高大的個子,稍白的臉上,一條疤痕從額角貫穿到了下顎,路燈的陰影下,顯得有些可怕。
他是從前的列成風,如今的聶行風,從前安晚的心上人,如今薛玉蓉的心上好。
告訴她薛玉蓉懷孕了,跟譚明清錄音的人。
“安晚在哪?”
顧以盯著他,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彎腰,笑道眼角都沁出了眼淚,笑完了,才冰冷嘲諷的看著他,“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列成風猛的捏緊拳頭,低吼道,“你說隻要薛玉蓉答應你!你就會告訴我的!”
顧以挑眉,譏笑的反問,“我說你就信?你現在還是十八歲麼?”
列成風上前一步,拽著顧以的衣領,“顧以,你敢耍我!我能讓薛玉蓉同意跟你合作我也能讓她跟你說拒絕!”
顧以冷冷的打開他的手,嗤笑,“你如果不想給你父母報仇,給你列家翻案的話,無所謂啊,我要是想拿到證據,我有的是辦法,有的是錢,你有什麼?你能用你的身體哄的薛玉蓉跟你狼狽為奸,但是你的父母等得起嗎?監獄的日子不好過,更何況是兩個身弱病殘的老人?”
列成風臉都扭曲了,傷疤看起來更加猙獰無比,可他,拿顧以無可奈何。
他憤憤的鬆開手,幾個思想來回,隻能放軟了語氣,“顧以,我隻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