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功勳猛的轉頭看向窗戶外麵,警車紅藍交織的警燈,通過窗戶,照亮了整個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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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
顧以從急診室出來的時候,臉已經腫了起來,不過耳朵沒什麼大問題,等候在外麵門口的人立即迎了過來。
“顧以,沒事吧?”
顧以輕輕搖頭,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南澤頓了一下,倒是沒有尷尬,隻是站退後了一步,顧以看了一眼手術室的方向,心情還是很沉重,轉過頭來才對的南澤說道,“謝謝你,你的車那樣是要換一台了吧,費用算我的。”
南澤笑的有些無奈,“你沒事就好,車而已,沒事的。”
“下次別這樣,你要是自己出了點什麼事,我怎麼跟你媽交代。”顧以說的客套,卻滿是隔閡。
剛才在溫家,顧以看到警車來的時候,真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薛功勳本來狗急跳牆,要直接把她從二樓上扔下去,可樓下巨大的撞車聲,唬住了保鏢,南澤跟警察衝上樓的時候,顧以才發現,來的警察,不是民警,是交警。
不過即使這樣,薛功勳也已經投鼠忌器了,來醫院的路上,顧以才了解到,她瞎撥出去的電話,是撥了南澤的電話,而南澤那個時候正在開車,他直接撞了路邊查車的警車,一路飆車到的這邊。
交警也是因為追他,才把警笛開的震天響……
南澤轉移話題道,“你才是,下次別這樣,你知道你自己一個人跑過去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幸虧薛功勳他太過自信,連你的手機都沒搶走,不然你才真的是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顧以也是心有餘悸,後怕道,“我是魯莽了。”
南澤還想說什麼,身後的急診室又打開了,剛才在別墅裏的保姆從裏麵走了出來,她剛才磕頭過重,額頭上已經磕破了皮,變的青紫青紫,現在處理也隻是上了點紅藥水,看上去十分滑稽,可她還在低聲啜泣著,顯然是嚇得不輕,更十分難過。
南澤遞了一放手帕過來,保姆愣了一下,接過來之後,哽咽的說了聲,“謝謝。”
顧以皺了皺眉,現在才來得及詢問,“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保姆抹了一把眼淚,抬起頭來,看著顧以說,“小姐自從上次醫院回來之後,就一直住在溫家別墅沒出去過,我從小就在她身邊照顧,自然也就跟過來了,今天老爺忽然說,有點家裏的私事要跟小姐商量,外人在不方便,讓我把家裏的傭人回避一下,我也沒多想……可誰知道……他帶了這麼多保鏢來,就是要把小姐拉去打胎……”
保姆說的越來越激動,似乎想起那時候的場景,渾身都有些顫抖,南澤走過來,扶住保姆,讓她坐在了一邊的長椅上,然後看向顧以說,“你們坐下慢慢說,我去買點熱飲。”
說完不等顧以說話,他就邁開腿走開了,顧以頓了一下,也在保姆身邊坐了下來,安慰道,“你別急,慢慢說。”
保姆吸了吸鼻子,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情緒穩定了點,才接著說,“開始的時候,老爺也沒想用強的,隻是跟小姐商量著,我在一邊聽他們談話,才知道,原來小姐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溫少爺的,老爺說,溫家的人不是傻子,這孩子生出來之後,溫家的東西他們是一分都拿不到,倒不如現在把孩子給打了,然後再嫁禍到姑爺身上,反正姑爺這麼多年在外麵花天酒地誰不知道,就算孩子沒了,弱勢的還是小姐……”
顧以真是沒想到,溫寧已經夠無恥的了,可薛功勳還要更無恥一些。
他想要的,絕對不是把孩子打掉這麼簡單,薛玉蓉對這個孩子多重視,她是知道的,孩子沒了,薛玉蓉多多少少,精神狀況都會出問題,到時候薛功勳拿著孩子當借口,拿著薛玉蓉當武器,溫寧奶奶留給薛玉蓉的那部分遺產,他作為監護人,自然就到了他的手裏。
薛家這麼多年做生意不幹淨,又跟銀行行賄,現在他能光明正大借到錢的地方,根本沒有,他急需這筆錢來渡過難關。
可就因為這樣,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女兒身上,其實,就算薛家真的落寞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說吃龍肝鳳髓,就是頓頓魚翅泡飯到薛功勳老死,也是可以的。
偏偏,對於站在上位的人來說,他們無法容忍自己跌落神壇。
“後來小姐氣了半天說要去洗手間,偷偷的來找我拿了手機,給您打了電話了……”
顧以點點頭,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了,保姆卻有點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哽咽又顫抖的說,“小姐剛才那樣子……她,她的孩子,估計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