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蓉思前想後,最終做下了一個決定,她看著夏侯淵,緩緩提議道,“老夏,我們應該告訴顧以,我們支持她做的任何決定,就蕭景擋刀這件事看起來,他對顧以,還是一片癡心的,也許我們應該推他們兩人一把,讓想想有個家,讓顧以……”
“不行!”夏侯淵越聽下去,越忍不住的一口回絕。
薛蓉這下想不明白了,“為什麼呀?顧以這些年一直放不下蕭景,你又不是看不出來……你到底為什麼反對,夏侯淵,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夏侯淵沒有看幾十年老妻的眼睛,轉移了話題的說,“我能瞞著你什麼,隻是誰知道蕭景現在是不是在做戲,你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我們夏家的人一樣專一呢,蕭景以前的那些作為,我可沒忘記!”
“可是都這麼多年了,都說男人三十才開始成年,你看看夏生他……”
“好了好了。”夏侯淵製止了這個話題,“我明天去醫院,親自考察一下,蕭景要是合格,我們再來談這些事。”
薛蓉愣怔的看了他好幾眼,才蹭的站起身往樓上走,留下一句。
“真是個老頑固,你跟人家蕭景隔著多少個代溝,你考察個什麼勁!”
夏侯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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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晚以前的老房子裏
五年沒人住的地方,堆積了很多灰塵,好在現在的家政也是十分方便,顧以找了三個家政,不到一個小時,就把家裏給清理幹淨了,床單被褥都是新買的,雖然有些味道,可也比住在酒店強的多。
“顧小姐,這些是物業說這五年來這個房的郵件,我給你放這裏了啊。”
顧以正在房間裏看著,聞言走了過來,看著放在茶幾上厚厚的一疊快件,有些詫異。
“顧小姐,要是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顧以回神抬起頭,將幾人送到了門口,關上門,她又坐到了沙發上,看著一疊各種快件,想了想,從抽屜下麵,拿出了剪刀,拆了起來。
這些信件快遞,大部分都是信用卡的賬單一類的,顧以翻了一半,才看見一封信件,時間太久,上麵的字跡都開始模糊了,隻是隱約能看見,寄件的地方是北方,時間是兩年前。
顧以皺著眉,第六感覺得有些不妙的快速拆開,從裏麵抽出了一張通知單,死亡通知單……
是安晚的父親,在獄中身亡的消息……
顧以一時間有些懵,她不知道,安晚知道這個消息嗎?
這麼想著,顧以掏出手機,把那個記在心裏的號碼撥了出去,那邊一如之前,電話是響著,可無人接聽。
顧以心裏有些不安,雖然這個號碼安晚不怎麼用,可也不至於,這麼長時間不跟她聯係,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可想再多都沒用,顧以一夜沒睡,光是聽著電話裏麵的嘟嘟聲,都能催眠她,她靠在沙發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是被手機震醒的,顧以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號碼,是臨城本地的號碼,可號碼她不認識,在那邊電話要掛斷的前一秒,顧以接起了電話。
“喂?哪位?”
那邊沒有說話,顧以也安靜了下來,相對沉默的氣氛中,顧以忽然心裏一緊,試探的問,“安晚?”
幾秒之後,那邊傳來了熟悉的笑聲,“是我,顧以。”
聞言,顧以的表情怔住。
片刻後,她才回過神來,對著手機聲音發顫的問,“安晚,你,你怎麼用的是臨城的號碼?你回臨城了?你之前的號碼為什麼不用了?這都快一年的時間了,你怎麼現在才聯係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是的,距離上次跟安晚通話,已經超過一年了,安晚時不時的會用剛才的號碼給她發消息,卻也隻是報平安,近一年來,都沒有打過電話。
電話裏的安晚照比一年之前,聲調沉穩了許多。
安晚靜靜的聽完她的話,才笑著說,“顧以,你真是跟以前一樣,婆婆媽媽的,我很好,隻是最近這一年因為我回了臨城處理一些事……所以沒給你打電話,你還好嗎?”
這一瞬間,說不出為什麼,顧以竟然想哭。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又不想對安晚隱瞞,害的她跟自己一樣心煩。
五年的時間,兩人之間,友情依舊,卻又多了很多顧忌。
她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安晚,可凝結成言語,卻發現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兩個人都沉默著,電話裏的安晚似乎在淺聲的笑。
她說,“你還真是,不僅婆婆媽媽,還越來越娘裏娘氣了。”
顧妤心裏澀然,她知道,這四年來,安晚的日子也許並不比自己好過,想起剛才看到的信件,顧以不知道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