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頓時驚訝的不得了,大眼睛裏滿是好奇,亮的嚇得人的問,“真的啊?那是弟弟還是妹妹啊?他在哪啊,為什麼我都沒見過他?”
顧以喉嚨有些堵的難受,她滾動了好幾次的喉嚨,才啞聲說,“是妹妹。”
想想更歡喜了,是妹妹的話,顧以就不用再生妹妹了啊,他可以帶著她跟綿綿一起玩呀。
“那她在哪?”
被想想追問,顧以的表情是麻木的。
她的目光一直在閃爍,記憶裏都是她女兒那張模糊不清的臉。
隨著心一點點的下沉,心酸難忍,當下就連胃裏也都跟著酸了起來,顧以一下蹭的站起身說,“我出去一下。”
蕭景端著一杯熱牛奶正好進了房間,顧以不管不顧的衝出去,差點撞翻他手上的東西,蕭景急忙穩住杯子,看著顧以跑開的背影,蕭景是想追過去的卻又停住了,他頓了一下,才捏緊了杯子,先走進了房間。
想想一臉的無措,看著蕭景進來無辜的眨了眨眼,又很擔心的問,“顧以怎麼了?”
蕭景雖然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可也不難猜,能讓顧以失控的事情並不多,他將熱牛奶遞給想想,摸了摸他的頭說,“沒事,你先喝了,我給你吹頭發。”
想想嘀咕了一聲,“你們大人就喜歡敷衍人。”
話是這麼說,可他還是乖乖的喝了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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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台上
顧以死死的抓著圍欄,她眺望著遠處,將城市璀璨的燈火收納在眼底,卻越來越模糊,越是看不清前方的東西,思緒就越發清明了起來。
最深處的記憶慢慢聚攏,五年前的一幕仿佛瞬間都湧進腦海。
她被推入手術室前,一直攥著蕭卿雲的手,對著他說道,“保孩子,我求你……”
蕭卿雲的臉始終沉著,而顧以卻清晰的聽到他說,“保大人……”
那一刻,顧以對蕭卿雲死心了,也對自己死心了,她將他恨到了骨子裏,更把自己推向了永遠不可能走出自責的深淵。
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是她沒用,是她蠢……
顧以死死的扣著圍欄,用力的指甲都要外翻了,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直到手被一雙大手用力的握住,從圍欄上強行扯了下來,對方溫暖的體溫,讓顧以黑暗冰冷的回憶裏,多了一絲的奇妙的安慰。
蕭景大手將顧以冰冷的兩隻手握在一隻手裏,另一隻手輕輕的擦過她的臉頰,顧以的眼睛刺紅的像是兔子一樣,一臉的表情,也跟兔子一樣,再凶狠,都掩飾不住對恐懼之物的害怕。
“顧以,如果當年是我麵臨那樣的抉擇,我也會選擇保你。”
顧以瞳孔猛的一縮,定定的看著蕭景。
蕭景線條分明的麵孔柔軟了下來,他將顧以拉到自己的懷裏,不顧她的僵硬跟即將到來的掙紮,就這麼抱著她,認真的說道,“如果因為一個孩子失去了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那個孩子,在我心裏,你是最重要的,沒人可以比較。”
顧以明明是該笑的,可她卻哭了,不是因為蕭景這話太無情,也不是責怪蕭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而是因為,蕭景沒有怪她。
顧以放軟了身體,依靠在蕭景懷裏,蕭景輕輕歎了一口氣,顧以這個人啊……
他知道,也許有一個合適的實際,該把真相告訴顧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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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希爾頓酒店內
葉雙雙從床上坐起身,渾身都疼的散架了一樣,房間裏已經隻有她一個人了,可滿床的狼藉,足以讓人想象得到,是怎麼激烈。
葉雙雙臉色有些白,卻沒了往日惡心自己的神情,眼角瞥到床頭上王林忘記帶走的煙盒,葉雙雙挪過去,從裏麵抽了一支出來,點燃了。
她不會抽煙,卻也知道怎麼抽,一口辛辣嗆人的煙直接灌在喉嚨裏,葉雙雙激烈的咳嗽了起來,咳的彎了腰,嗆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可咳著咳著,她又瘋狂的笑了起來。
笑的缺氧了,葉雙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靠在了床頭,她盯著燃燒的煙出神。
不知道怎麼的,她忽然想起了葉欣怡,葉欣怡會抽煙的惡習,也是跟著顧遠誠之後才學會的,雖然開始她都不敢在顧遠誠麵前抽煙,可麵對葉雙雙的時候,她總是毫無顧忌的點著煙,然後數落著顧遠誠怎麼怎麼。
那個時候,自己的內心是瞧不起她的吧?
可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如果你苦悶的無人可訴說的時候,抽煙,真是一個很好的解壓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