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臉色變得煞白,緊緊的抓著,她卻不想放手,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抬眼看著蕭景,把禮盒遞到了他的麵前,擠出一抹微笑,“你能收下我這份禮物嗎?”
蕭景眉頭微蹙,深邃的黑眸露出了一些不耐煩,簡寧卻不管不顧,就這麼緊緊的抓著他,像是他不接受,她就不鬆手。
蕭景視線轉到盒子上,伸手接了過去,簡寧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
她鬆開了蕭景的手,看著蕭景打開盒子,突兀的說,“你還記得嗎?以前我們總覺得做這樣的事很難,可我現在才發現,隻要肯邁出第一步,總能做到的。”
盒子裏,躺著一對項鏈,造型很別致,外圈是一個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圓環,上麵纏著細碎精致小花,另一條也一樣,不過纏繞的,是藤蔓。
簡寧的視線落在上麵,眼中全然是美好,那段回憶,她一直放在心裏,再苦的時候,隻要想想,都能甜到心坎裏。
那是他們曾經的年少輕狂,不過是初中的年紀,大家一起野遊,蕭景用草編了兩個花環,一個給她,一個給自己。
簡寧笑著看向蕭景,語氣有些迫切,“你還記得你那個時候說什麼嗎?你說,結婚都是戒指,太不酷了,你以後,要親自給我……”
話未說完,蕭景已經將盒子蓋了起來。
“我記得,我說,我要給我的新娘,親手做一套獨一無二的首飾來跟她求婚。”
簡寧笑容更大了些,下一秒,卻又被潑了一頭的冷水,因為蕭景看著她,認真的說,“我也履行了我的承諾,獨一無二的,我親手做的戒指,再等顧以點頭。”
簡寧依舊在笑,臉色卻蒼白如紙了。
蕭景將盒子放在了茶幾上,轉身不在看她,沉聲道,“人不能總活在回憶裏,我們都長大了,更何況,其實許多人的記憶,都不一樣,公司要派遣人去歐洲管理深造,我推薦了你……”
簡寧嗬笑了一聲,絕望又蒼涼的跌坐在了沙發上,放在桌子邊緣的盒子她撞了一下,掉落在了地上,她熬了無數個夜晚做出來的禮物,就這麼掉在了黑色的地毯上,染上了一層灰。
蕭景已經拉開了門,想想生氣的聲音傳來。
“你怎麼這麼慢,說好兩分鍾,都五分鍾了。”
蕭景彎腰將人抱了起來,小家夥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纏著蕭景的脖子求饒,以為蕭景是要懲罰他剛才的行為,撓他的癢癢。
不過幾步路的距離,簡寧卻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她木然的從沙發上跌坐到地上,盯著地上的項鏈,到底還是伸出了手,即便指尖微顫,她還是一把抓了起來,攥入掌心。
金屬的冰涼,通過手掌一直延續到她的心裏,難過的想哭。
而那邊卻是蕭景專注寵溺的問想想說,“我覺得還是吃別的好?”
想想惱怒,“你怎麼能這樣,說好吃肯德基的!”
蕭景悶聲輕笑,“我隻是想說,要不然吃必勝客吧。”
“……蕭景你太壞了!”
……
晚上七點。
顧以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回家告訴二老,答應出庭的事情,她不想到最後二老從別人嘴裏知道這件事後,有更多的後怕跟擔憂。
但是,就這麼跟二老是說,他們還是免不了的擔憂跟憤怒。
果然,剛吃完飯的一家人好不容易高興顧以能回來吃飯,聽完這個消息之後,那點沒消化額食物都變成了憤怒。
夏功勳氣的要拿著拐杖去監獄裏打死那個敢動她外孫女的人,薛蓉則是滿臉落淚,又忍不住感謝菩薩的緊緊握著顧以的手。
最後在盛夏不知道是不識趣還是故意的開口下,槍口才對準了他。
盛夏說,“這顧以不是沒事麼,她沒事就是薛功勳有事了,敢對我們夏家的人動手,他這輩子別想出監獄了!”
夏老爺子真氣不打一出來,聽見這句話拐杖就伺候過去了,盛夏是挨打慣了,一個閃身就躲過了。
他委委屈屈的站在一邊,嘟囔道,“我又沒說錯,您打我幹嘛。”
夏侯淵氣的大罵,“虧你在臨城待了這麼長時間,誰要對付顧以你都不知道,你怎麼做事的!”
薛蓉心有餘悸,倒是抓住了重點的說,“這還是要感謝南家那小子,顧以,這是救命之恩,他能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去救你,可見真心,我們應該找個時間請人家來家裏吃頓飯,好好感謝一下才是。”